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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李湘怡从小,那真的是叫个捧在手心里长大。
丢在地上怕赤了,扛在肩膀上怕吓了!在那个计划生育的年代里,谁家都希望头一胎生个龙凤的双胞胎。
生男生女,横竖只准生一胎。生,是单位生的人员,管你是干什么的,一刀切来个开除公职;给你罚款,那叫个给你面子,谢天谢地交了罚款能生二胎的人家,几乎在黎民百姓中没这个可能。
在没有任何官方背景的前提下,哪怕你是公务员,也不能违反计划生育规定的政策,农村人那就是更不必说了。
因为养儿防老的观念,几千年来一直在人们心目中潜移默化。所以,在广大的农村,因为头胎生个女儿,而内心里一直想生个男丁不要命的主顾,还是百里挑一的存在着。无论在任何年代,都有胆大吓死胆小的那么一股人。
于是,这部分敢以自己生命于政策相抵抗的人,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偷偷地怀孕,又偷偷的在外地生下孩子。
大医院不敢去,小医院又不敢接受。生孩子的女人们那一会可算是吃尽人间千般苦,受惊人间万股罪,在颠沛流离中生下孩子。在缺吃少穿中做了月子,还不敢伸张。计划生育政策,在那个年代可是上纲上线的法律。
电影电视里,或者小品里你看到的所谓的生游击队,正是那些为了得到香火延续,不要命的拖家带娟逃在异国他乡,不怕死不怕苦的人家。
生了女儿,为了减轻自己的负担,便将自己女儿送给人家。生了男孩,便是一家人的天大喜事,但又不敢回家。到处流浪,为的是一个家族,一户人家的香火不断。
有人说,一对夫妻组织的家庭,缺女,那叫个上辈子的人小绝。
也就是做过什么缺德事,但做得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缺男那可就是大绝了。因为一个家族如果没有了男人继承家业,预示着整个家族后继无人。所以,失去男丁,即为这个家庭是空前绝后的大绝。
断子绝孙,一直绝倒野巴根。
平民百姓吵架时才能骂出来的话,确确证明生男生女对农村人的重要性。
所以,在那个年代,什么招娣、来娣、望娣、等娣、最后等来的还是个寂寞,叫没弟。有人家为了生二胎,房子被拆掉的;有人家为了生二胎,男人被抓去坐牢、拘留的;也有人家为了生二胎,连累三代六亲的丢工作的五花八门什么政策和决定的处理花样百出......。
总之,尽管计划生育在那一会形成了法律,但在人们心目中那份养儿防老的想法,在普普通通老百姓心里深深地埋下根基。甘冒斧钺者比比皆是,久而久之,连这些人的心里也被磨灭了。现如今,计划生育不用什么法律严加管教,人们自然而然失去养儿防老的耐性。
他们想通了,也解脱了。
生儿育女为了啥?
打仗了上战场,城里人经济危机了农村孩子便成了展城里人的主力军。城市房地产过剩,农村人便是去城市里买房的动员对象。家电市场萎靡不振,动用农村人购买家电,搞什么家电下乡。什么事在城市没有空子可钻的情况下,什么垃圾产品都往农民家里堆。
总是惦记着老农民手里那几个钱,成了专家们的司空见惯的手段之一。
所以,在那个年代,农民是最倒霉的、最底下、最不被人尊重职业。李俊芳和梓桐尹夫妻俩再拿结婚的同一天,民政办以不同意签订独生子女证认领,就不予办理结婚证为由,带着百分百的强制措施,另夫妻俩不得不缺服。
结婚后不到一年,计划生育小组经常派人带着梓桐尹去医院妇产科做检查。
他们打着优生优育的幌子,不顾梓桐尹初期怀孕的危险,也顾不得做b,声波对胎儿造成的放射性物质的影响,一次次反反复复带到卫生室去检查。费用,还是自己个人承担。唉,谁让李俊芳和梓桐尹两口子是在外边跑的人呢。
大队部专门从这些人身上下手,因为,只有他们手里比起普通农村人要活便一点。
什么叫活便一点?
也就是说他们夫妻俩在外边做点小生意,手里有点零花钱。种田人那一会一年的收入也不到上百块。给生产的打工,都是以分工算账。一份工相当于几分钱,最多也就两毛多一点,那还是给干部算的公式。
对李俊芳和梓桐尹来说,生男生女她们俩只有一次机会。
而且,整个怀孕过程,都在计划生育主任的监视之下。说句比喻不当的话,农村里的计划生育主任,那一会官不大但责任心较强。谁都知道,当这个计划生育主任,是个得罪人的职业。在选举村计划生育主任的开始,大家就在物识从事这种职业的人,无论是男是女,必须稳准恨。
愁眉锁眼而不是慈眉善言,语气柔中带刚,但又不能软弱无人。
因为,妇女主任这分工作做得好,给全村在年终三干会平举中,那属于关键性一票。所以,计划生育主任一职,在农村那叫个官小名气大,没人敢得罪。但人前背后,难免不被人指着脊梁骨恨得咬牙切齿。
生怕李俊芳和梓桐尹在生下李湘怡会反悔不去领独生子女证,计划生育主任可算是费尽心机。梓桐尹从来到医院妇产科待产,村计划生育主任便一路陪同。她对外,嘴上说是对梓桐尹出于关怀,全程跟踪。实质上是想在梓桐尹生下李湘怡之后,立刻动员她去做绝育手术,接下来,去计划生育办公室领取独生子女证。
动员夫妻俩其中一个采取绝育手段,才是计划生育主任最终的目的。
巧的事,给梓桐尹动员的计划生育主任是个男人。因为男女有别,他在沟通上的不方便,加之梓桐尹坐月子,妇产科医生可不惯着这帮计划生育主任。再怎么狂妄和嚣张,在医院里他们也只能束手无策,妄自兴叹。
有什么事,他只能找李俊芳商讨。
终于,在计划生育主任软磨硬泡、恐吓和威逼利诱下,李俊芳舍不得刚刚坐月子的老婆梓桐尹再挨上一刀,自告奋勇的同意自己在医院做绝育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