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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晋云进门来,只走到里间卧房的门口便不动了,驻足停在那里。
似乎这儿不是自己该来的地方,得保持一些距离。
薛宜宁温声道:“将军。”
他看看床,又看看旁边桌上的烛火,然后止住目光,没去看她,说道:“我来和你说说,夏柳儿的事。”
她不出声,不由自主捏住手心,咬住唇。
“前夜长生说她病了,我去看了她,确实是病得重,如今在吃药,有些好转。她兄长为保护我而死,我也承诺了接她进府,如今却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薛宜宁不出声。
他继续道:“我知道,你不太喜欢她,但母亲刚才和我说……”
他将话略过,接着道:“母亲说她已经和你说了,你也同意了,所以我想接她进来……”
“你一定要如此折辱我吗?”薛宜宁抬眼问,眼里已泛着泪光。
他看向她,她哭道:“你回来,至今未踏进这房门一步,却要接她进门,你教我情何以堪,教我怎么面对府上人的目光?”
多日的压抑与痛楚,在这一刻再也抑制不住,她擦一把眼泪,痛声道:“我是你妻子,宝珠是你的女儿,你这样对我们,我怎么办,我们的女儿怎么办?你当真,一点都不在意我们么?”
骆晋云一直绷着脸,紧抿着唇,此时似有所动,看着她道:“你本就不该回来,不该生下孩子!我没想你回来,也没想和你再有瓜葛,救你父亲一命,是我身为女婿做的最后一件事,我们从此就该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可你却回来了,大概是要报恩?”他说着,冷笑道:“你们家,当你是什么,又当我是什么?要攀附权贵,就让你嫁给我,要报救命之恩,就给我生孩子?可我告诉你,我不缺女人,也不缺孩子,我宁愿当初选的不是你!”
第102章
薛宜宁泪如雨下,哭得说不出话来。
他静静看着她,随即别开头去,将手收紧。
薛宜宁泣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带着孩子回去,是么?
他声音沉沉:“我没有那样的意思,只是……你凭什么觉得,你要走,就一脚将我踢开,要回来,我就该感恩戴德,欢天喜地?这儿,是你自己要回的,我只能当没看见你。
“我知道,是我自己觍着脸回来的,可是宝珠……”她哽咽着,“她是你带到这世上来的……她不知你心里对她的厌弃,仍当你是爹爹。”
骆晋云急道:“谁让她如此没眼色,要投胎到你我名下,那就得承受后果!”
良久,他说道:“就像我一样,不是么?”
薛宜宁仍在哭着,他站了片刻,似不想再待,转身便欲出去。
她却突然出声道:“若我不同意呢?”
“我不同意那女人进门,要么,你就以此为由休了我!”
他停下步,许久没回头。
薛宜宁从床上起身,冲到他身后,站了片刻,不顾一切抱住他道:“以前,是我不对,如今我只想守着宝珠,守着你,我知道母亲想要孙子,难道我就不能生么?你不碰我,却要以传宗接代的名义接她进门,我不认……除非你就要为了她,将我和宝珠赶出去。”
骆晋云紧绷着身体,久久未动,一句话也没说,随后突然掰开她的胳膊,夺门而出,身影快速消失在院中。
她泪如泉涌,心似刀绞,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长夜漫漫又寂寥。
不知过了久,她流干了泪,独自坐在床上,呆呆看着房中跳动的烛火。
外面传来阵阵更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