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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师与她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感觉又被这帮傻bī富二代们开了一回眼界，秉承着&1dquo;给钱的是大爷”的原则，他给了她一个富有反讽意味的高分评价：&1dquo;打破规则，有尖锐棱角，颇具先锋艺术的反叛jīng神。”

  该评价配合实物食用效果最佳，反正谁看谁知道。

  就这样，江晓媛带着她的先锋艺术烟灰缸学成归国，中间还生出一番波折——由于她的先锋烟灰缸造型太过奇诡，险些被机场安检扣下。

  而这时的冯瑞雪已经在社会上磕磕绊绊地打拼了几年，学了一手西点烘焙的好手艺，还考下了咖啡师，最重要的是，她还学会了一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绝活。

  同学会上再相见，虽然物是人非，但冯瑞雪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地套回了和江晓媛的jiaoqíng，从她手里拿到了五十万的启动资金，开了这家咖啡厅。

  这投资是江晓媛这辈子花过的最值的钱，冯瑞雪肯做事，手艺好，善于包装和钻营，很有管理天赋，朋友圈里流传的什么&1dquo;本地最好吃的十家咖啡甜品店”之类软文里总能有她家的身影，两三年就做出了品牌，还开了一家分店。

  江晓媛已经从她这里收到过一不小的分红了。

  江晓媛以股东自居，渐渐地生出些责任感，闲暇时常来光顾，还总带朋友来，让人家什么贵点什么，总惦记着多给店里创收。

  冯瑞雪把她带到了店里最阳光灿烂的一张桌上，亲自做了她平时喜欢的饮料和点心，端上来陪她坐着，江晓媛却不看她，目光落到了隔壁桌上。

  隔壁桌上有个青年男子，黑风衣，黑围巾，整齐的头也黑得没有一丝杂色，露出一小截脖颈，黑白分明，正专注地坐在那里低头研究他的平板电脑。

  江晓媛一进来就看见了这个人，他长得实在是太&1dquo;标准”了，眉目、五官、脸型无不恰到好处，像个电脑合成出来的假人，因为太标准，辨识度很低，让人记不住他的脸。

  如果这人不是偶尔还动一动，他简直像个塑料模特。

  冯瑞雪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挤眉弄眼地小声说：&1dquo;帅吧？他来好几天了，每天坐到我们打烊，不爱搭理人，不知道是gan什么的&he11ip;&he11ip;哎，不说这个，你怎么这时候来了？上班又摸鱼？”

  江晓媛其实是有工作的，她是个写字楼里的小白领，毫无技术含量的低端脑力劳动者，税后月工资三千五百块，是她月平均开销的二十分之一。

  这份工作是她家里不想让她年纪轻轻就游手好闲，硬bī她去的，老板是她爸的朋友，自然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万万不敢对她委以重任，只是养在办公室里，跟长得张牙舞爪的绿萝一起当吉祥物。

  幸好，江晓媛在工作方面也没什么上进的野心，她上班就在办公室玩电脑，不高兴了就开车跑出去玩。

  江晓媛收回望向帅哥背影的目光，chuī了chuī咖啡上的泡沫，格外漫不经心地说：&1dquo;今天懒得去了。”

  好像提起的不是她的工作，而是约的美容美。

  &1dquo;小心烫啊，”冯瑞雪习以为常地递了一块餐巾纸给她，&1dquo;其实我觉得你爸让你上班是对的，人总得gan点什么吧？”

  江晓媛听了这话，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冯瑞雪。

  冯瑞雪莫名其妙：&1dquo;看我gan嘛？怎么了？”

  江晓媛用两根手指拎起餐巾纸，指甲红得触目惊心，她有些做作地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污迹，手指微微一顿，仿佛想好了对策似的，将她暗自揣着的恶意向冯瑞雪释放了出去。

  &1dquo;我又不缺钱。”江晓媛说，&1dquo;不缺钱gan什么工作？我就不相信什么热爱事业，人从骨子里就是好逸恶劳的，什么工作狂，那不都是穷的么？”

  冯瑞雪漂亮，会说话，讨人喜欢，虽然学历不怎么样，但是做事的能力足以弥补，可谓是个十全九美的人，唯一一点遗憾，就是她家庭条件很一般——她爸卧病多年，妈小学没毕业，平时替人打零工补贴家用。

  这也是冯瑞雪一直以来的心病，总觉得自己出身不好，即便将来达了，也只能算是个不上档次的bao户。

  江晓媛跟她认识那么多年，对这些事当然心里有数。

  此时，要是冯瑞雪再听不出来江晓媛是故意的，她就实在不配从事服务业了。

  店长那可掬的笑容不可避免地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1dquo;你是不是&he11ip;&he11ip;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江晓媛皮笑rou不笑：&1dquo;没有。”

  冯瑞雪：&1dquo;没有就好——你看你买的包多好看，不便宜吧？你这种白富美要是也每天不高兴，就没天理啦。”

  江晓媛的目光落在崭的手袋上，眼睛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厌恶，她伸手按住那包，往冯瑞雪面前一推：&1dquo;看着好看就拿去吧，送给你了。”

  刚才还在拿话挤兑她，转眼又随手送东西，冯瑞雪有些懵，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开玩笑地说：&1dquo;真的啊？两百块钱以内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不过要是&he11ip;&he11ip;”

  &1dquo;四万六。”江晓媛面无表qíng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