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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第二種可能,岑鳶視線落在了腳下。
這第二種可能,便是那群土匪早在山下便劫了齊小世子的車隊,避開人目一直擄至山頂時,卻遭到小世子的反抗,一番打鬥後這才在山頂的石頭上留下了斑駁血跡。
思及此,岑鳶垂眸看著腳下早已被雨水沖刷乾淨的石頭,沉默不語。
岑鳶一直沒說話,岑二也就靜靜地站在他身後牽著兩匹馬。
直到岑鳶轉身從他手裡拿過韁繩,岑二這才動了動因為一動不動太久而有些發僵的腿。
「少主你專程上連山,卻什麼也沒做......」岑二有些遲疑地開口,「就這麼回去?」
岑鳶沒有回頭:「我也沒說要幹什麼。」
岑二一向不懂自家少主的行事,就像先前不明白為何尚書大人用庶女替嫁,少主卻仍然依旨成親一樣。
聽到少主沒有絲毫解釋之意,岑二也沒有再問。
反正少主所做的決定從沒有出差錯的時候。
雖然上山下山耗費了將近半天的時間,岑二騎著馬晃晃悠悠跟在自家少主身後,看著不遠處的梧鵲街,心裡暗暗想著——
倘若呆在宅子裡,就要在夫人面前裝作不是少主的手下。
這還不如跟著少主上山呢。
眼看著拐過彎就要到門口了,岑二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十分清脆的炸響聲。
他心下一凜,立刻看向同一時間停了下來的岑鳶。
馬兒被突然逼停,此刻正噴著鼻息不耐地在原地踢踏著前蹄。
岑鳶長吁一聲勒緊韁繩,立刻扭頭看向連山腳下的方向。
他唇角微微抿起,面色十分沉。
「少主,」岑二收了先前吊兒郎當的神色,他的目光同岑鳶看向一個方向,「是岑一!」
岑鳶聞言,拽緊韁繩調轉方向只落下一句乾脆利落的「走!」,隨即便朝著方才傳來聲音的地方駕馬疾馳。
-
自方才聽到鍾毓那聲尖叫後,岑一便小心翼翼地循著聲音來到了一戶空院處。
因為長時間沒有住人,院內長滿了雜草。
岑一很快便將前院的角角落落翻了個邊,都沒有找到夫人與秋月的人影。
既然前院無人,那邊只能躲在後屋裡了。
岑一扭頭看了看身後的門,隨即徑直朝里走去。
剛踏進後屋,便見周遭滿是灰塵的桌上正供著一尊一人多高的佛像。
他摸出一直藏在袖間的短刃,一邊警惕著周圍,一邊放輕腳步接近佛像。
然後沒走幾步,岑一便看到佛像的蓮花底座旁邊露出了一小截十分乾淨的桌面。
他眸光微閃,立刻知曉佛像應是某處暗道的機關。
岑一垂眸在原地思索了片刻,隨後原路返回,隨後屋外便響起了碎火石炸開的聲音。
那是岑氏暗衛在緊急時刻用來互相聯絡的,只有岑鳶與五個暗衛聽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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