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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云野走到电梯前摁下按钮，看着数字从五变成四，再变成三，才回答：“因为寂寞。”

  她嗓音太散漫，言疏月分不清是真话还是谎言。只不过她觉得6云野应该不是会寂寞的人，或者说，她不觉得6云野想谈恋爱是因为寂寞。

  “老板，早点休息。”6云野走进电梯，在门快要关上之际言疏月后知后觉地嘱咐：“你的伤要涂药。”

  电梯已经跳动数字。

  十几秒钟后6云野双手搭在四楼围栏上居高临下地说话：“伤每天都会有，涂不涂药都一样，晚安。”

  她走进房间锁了门，在黑暗里摸索到最下层的柜子。因为太着急，美甲被柜子尖锐的边角剐蹭掉一个，暗暗滚到角落深处。

  没有浴室只能坐地毯上。

  因为是地毯，所以震动和毛绒在一起，静谧的黑暗中吮吸声显得格外清晰。

  6云野抓住被单，手里的物品逐渐有了温度，在持续温热中她听见脚步声，很细微很轻，就在门外。

  里外都没开大灯，6云野只能通过走廊微弱的感应灯看言疏月徘徊的暗影，越是这样欲越上涨，最后都化为溢出唇的叹息。

  她就这么起身拉开了门，衬衫下是一双未遮掩的腿，言疏月拿着半瓶药酒站在围栏旁，视线先是停在对方手里的东西上，再聚焦到脸。

  6云野看见她喉咙很明显地上下滚动了一番。

  “给你药酒。”言疏月说。

  6云野出了汗，衣服因为汗水贴在身上，连马甲线的轮廓都一清二楚。

  两个人一同站到走廊后，声控灯同时亮起好几盏，言疏月甚至能看清6云野小腿上的水珠。

  她僵硬地盯着那颗要落不落的珠子。

  6云野在此时关掉了手里的东西，抬起腿非常缓慢地抹掉滑到脚踝的水渍。

  衬衫下摆折在腰和小腹中间随着起伏拉短许多。

  她似乎是在故意放慢动作，举手投足间散着诱惑又暧昧的讯息。

  言疏月快撇开眸光把药酒递给她，6云野用另一只手接住，指甲很明显少了一块鲜艳的红色。

  这瓶药酒还是言家老辈留下的，是从医学世家张家手里高价买回的好东西，言疏月就这么给她用。

  6云野站在暗下来的走廊尽头，心想言疏月确实不适合当掌权者，比不上言疏影从前的半分强势和决绝，但对6云野来说，这碰巧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