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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考场，她仍旧没有主意，倒是暖暖提前jiao卷，下课铃声一响，就冲进了他们班。老师还在讲台上收拾卷子，看到暖暖，蹙眉不语。暖暖顾不上别的，拿起纪忆的书包就往外走，看都不看赵小颖一眼。

  &1dquo;我告诉我小叔了，他说他马上就过来。”暖暖带她下楼，边走边说。

  &1dquo;你小叔？”纪忆这才有了些意识。

  &1dquo;刚才我提前jiao卷，班主任特地找我，说警察要找你做录，还要你们家人去。你们家又没人管你，我也不敢告诉爸妈&he11ip;&he11ip;就把小叔叫来了。”

  纪忆还没接受这个现实，季成阳的车已经到了校门外。

  地面的血迹被冲洗gan净，却还能看出一些痕迹。

  王浩然看见她们，神色紧绷着走来，检查纪忆身上的伤，看到她手的时候立刻就心疼了：&1dquo;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和小混混打起来了？”

  纪忆没吭声。

  &1dquo;我小叔呢？”暖暖奇怪，后车门也在此时被从内打开，暖暖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了，&1dquo;小叔你怎么了？！眼睛怎么了？”

  &1dquo;先上车，”季成阳语气不善，谎话倒是说得不露声色：&1dquo;被光伤了眼睛，休息几天就好。”

  他穿着黑色外衣和卡其色的绒布长裤，除了眼睛上有一层白纱布以外，真就像是暂时受了些小伤，没什么大碍。纪忆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后视镜里的他，这几天的想念，糅在今天所受的惊吓里，融成了一种非常复杂的qíng绪。

  录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怕，做录的警察就是去学校找她的两个人。

  只是例行公事问着问题，最后送走她的时候，他们还对王浩然说，小女孩刚才十六岁，最好离那些社会上的人远一些，还有，要亲自去和受害人道歉，否则人家真追究起来也很麻烦。

  大年三十，整个城区的过年气氛已经很浓。

  车里的气氛却很凝固。

  车把纪忆和暖暖送到院里，季成阳竟让王浩然开着自己的车回去：&1dquo;我今晚在家过年。”王浩然想说什么，看了眼不知qíng的暖暖，作罢了。

  季成阳走到楼下，忽然停下来：&1dquo;暖暖，你先上楼，我和纪忆说两句话。记得，回到家爸妈问什么都不要回答。”

  暖暖本来已经觉得事qíng过去了，听他如此叮嘱，又觉得害怕，听话地跑上了楼。

  &1dquo;这里有什么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带我过去好吗？”

  季成阳听着暖暖离开的脚步，忽然对纪忆这么要求。

  纪忆看向四周。

  这个楼是家属区最后一栋楼，挨着一个院内的景观公园，冬天除了松树和常绿灌木，余下的都已经凋零了，没什么人。今天是年三十，更不会有人，她拉住季成阳的手，带他走进没有围墙的公园，在一个回廊前停下来。

  今天的风特别大，有五六级，松树都chuī得摇摆不断。

  纪忆松开手，终于能说出心里话：&1dquo;对不起，我一直在给你添麻烦。”

  天黑了，这里没有灯，只有季成阳的声音是清晰的：&1dquo;手上的伤严重吗？”

  &1dquo;还好，”她轻声说，&1dquo;不是特别疼了。”

  季成阳蹲下身子，面对着她伸出手臂，纪忆愣了，过了好一会儿，终于靠近。她觉得心里特难受，空空落落的，空得根本不知道要去想什么。季成阳抱住她，低声试着哄她：&1dquo;不用怕，有我在，这些都会过去的。”

  纪忆搂着他的脖子，闷闷地嗯了声：&1dquo;我现在&he11ip;&he11ip;不怕了。”

  季成阳继续说着，&1dquo;我刚才打电话问过，那小男孩被打的不轻，可能你回家的时候，他爸妈已经在你们家了。我猜你父母也会回来，或者，至少你们家的很多亲戚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