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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香精长胖——什么&1squo;你妈’，那以后也是你妈。”6言蹊嘬着那杯奶茶，无视了顾旻的委屈巴巴，&1dquo;专辑完，是不是又要巡演了?”

  顾旻吃橙子时塞得腮帮鼓鼓的，声音就含糊得闷：&1dquo;不知道，最早也要等年底了，估计中途有一些拼盘和net，剩下跑点通告。非要走的话，我尽量不离太久。”

  6言蹊大度地说：&1dquo;没事，你去吧，趁着这几年多多赚钱养家。”

  顾旻不表任何意见，良久把橙子往茶几上一搁，才慢悠悠地说：&1dquo;我一去就十天半个月，然后你好找年轻漂亮的小明星，是吧?嫌没意思了?看腻了对吧，我知道——啊!”

  剩下的话全咽了回去，6言蹊重重地把奶茶一放，朝他扑过去按在了沙上，不由分说地堵住了顾旻的嘴，一通乱七八糟地亲吻。他微微喘气，双唇分开，手伸进针织衫的下摆摸到裤腰往下褪。

  &1dquo;没看腻，”他那句是玩笑，6言蹊却说得认真，&1dquo;你是我的宝贝，一辈子都看不腻。”

  他俯下身，从顾旻眼中看见湖光山色，不由得吻上他的眼睫。顾旻双手环抱6言蹊的脖子，身体交叠，压力却只让人安心。

  6言蹊的亲吻离他很近，落在脸颊上，像一片悠悠的羽毛。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莫须有的绯闻：&1dquo;你跟我说说，《南有乔木》到底写给谁的?”

  顾旻闭上眼，听他们的心跳声，短暂地沉默了。

  那年他二十二，在解约和继续忍气吞声中反复拉扯，不知道前路在何方，独自一人留在北京的冬夜里。

  机缘巧合，他被学弟约去某间1ivehouse唱了三歌，离开时已经凌晨，街上车流变少，雪停了，北京晴朗的夜空看不见星星。

  他在站台等车，思考是坐通宵的公交还是打滴滴，被夜风吹得鼻尖失去了知觉，从站台的广告位上看见自己模糊的影子。

  然后某个人就在他呆的时候突兀地出现，摇下车窗，朝他笑笑说：&1dquo;小同学，没听完你最后的歌，为表歉意，送你一程吧?”

  这人问了他很多东西，送他回家，递给他一张名片，要他择木而栖。

  小区门口，风好似渐渐地平息了，宁谧的冬夜，圣诞近在咫尺，到处都有红白相间的圣诞老人和绿色的、挂满礼物的树，看上去热热闹闹，顾旻也感受到很久不曾遇见的安心。

  苍穹底下，他还说：&1dquo;会再见的。”

  第二天有人送来一捧害他过敏的红玫瑰，阴差阳错的误会，像他们不合时宜的开始。

  这些回忆在脑海里不断翻涌，顾旻歪在6言蹊怀里，听他在耳边念叨，不依不饶想要个答案，懒洋洋地抚过他的脸，凑上去亲他的眼睛：&1dquo;写给你。”

  &1dquo;不光《南有乔木》，还有别的，好多。”顾旻在他的愣怔中轻声说，指尖揉着6言蹊耳垂上一颗痣，&1dquo;都写给你——想到你我就有说不完的话，但不知道怎么跟你讲，只好全部写进歌里，希望你能听见。”

  汉之广矣不可泳的无边距离，放不下时过境迁的牵肠挂肚，点燃诗行照亮归程的铭心刻骨，还有&he11ip;&he11ip;&1dquo;偏心一生等你”。

  顾旻凑在他耳边，宛如梦呓般的声音：&1dquo;言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漫长的一生里，他们就算朝夕相处也不过一千个日夜，比起永恒的银河与宇宙更不过是弹指瞬息。可这个世界那么大，相遇的概率是奇迹，相爱也无法预知，能够坦坦荡荡地说一句&1dquo;爱”好似已经很奢侈了。

  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知道这个星球只是浩瀚宇宙中的一枚尘埃，正因这样，才更想把握时间，让短暂一生不留遗憾。

  6言蹊因他的话前所未有地心动，只觉得近在咫尺的这人哪里都好看，满腔热忱快要溢出来，囿于言语表达的匮乏，只得身体力行地证明一番。

  &1dquo;顾旻同学，”6言蹊倒在沙里，让顾旻趴在自己身上，拿一条毯子把两个人裹起来，严肃地一边摸顾旻头毛一边说，&1dquo;问你一个问题。”

  顾旻刚被他狠狠地翻来覆去一遭，手指都懒得动，从鼻腔里&1dquo;唔”了声，示意有话快说。

  墙上的挂钟走过整点，6言蹊说：&1dquo;很久很久以前我问过你同样的话，那时候你没说要还是不要——你愿意以后给6之遥小朋友当小爸爸吗?”

  顾旻忍俊不禁，趴着听了一会儿6言蹊的心跳，确认无误某人刚才确实紧张了，才慢条斯理地拖长了声音：&1dquo;行啊，反正你也不是亲爹。”

  他笑起来，拍了拍顾旻的后腰：&1dquo;那6之遥小朋友的爸爸，快起来吧，差不多到点去美术班接她了，我得赶紧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顾旻拿着墨镜出。

  微信里许多圈内合作过的同事正在纷纷消息抒他们对专辑的感想，楼陌提醒他第二天的工作还是要继续。而顾旻坐在6言蹊的车里，扒着窗，目睹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日月异，满心都是赶紧去接他认的便宜闺女。

  历已经开了春，南方回暖，吹面不寒杨柳风。

  第3o章第三十章

  《八封书信与一情歌》行的一年半后，顾旻的第二场巡演最后一站在上海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