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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慶，「嗯，不用著急，這種事兒誰遇到了都很難馬上走出來，你好好安慰安慰他。」

林墨進了臥室，走到床前，低頭看到段墨寒並沒有閉上眼，而是在看著屍體，他心裡又心疼又窩火。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現在珍惜有什麼用？

「墨寒，你是成年人了，要學會接受現實。」林墨不忍地移開視線，聲音有些哽咽，「我叫來了遺體修容師，你先讓師傅給溫陽整理一下吧。」

段墨寒抱著溫陽的手收緊，偏執地說：「他沒有走，只是累了，想休息了……」

林墨伸手把段墨寒從床上拉了下來，吼道：「他活著的時候你讓他活得膽戰心驚的，難道他走了，你還要讓他不得安息嗎？段墨寒，你現在就像個親手弄壞了玩具的孩子，等玩具壞了，你沒有東西玩了，才發現玩具的好，才知道疼了，才想起來哭了……可這有什麼用呢？溫陽回不來了！」

段墨寒木訥地看著林墨，眼角有淚珠往下滾落，「你在騙我，他就在那兒躺著，他沒死，沒有……」

「王師傅，你們把溫陽的遺體帶走吧。」

王慶和助理走了進來，他們已經見過了各種各樣的死狀，臉上並沒有太大的波動，把溫陽的遺體放在擔架上。

「我明天就能修復好，你們明天上午八點去我研究所取吧。」

段墨寒見王慶要把溫陽帶走，猛力地推開林墨，伸手抱住溫陽，「你們不准帶他走！」

林墨抓著段墨寒的後脖頸，用力地扒開段墨寒抱著溫陽的手，「段墨寒，你就放過他吧！」

放過他吧！放過他吧！

這四個字就像是魔咒一般在段墨寒的耳中迴蕩，他抱著溫陽的手鬆開了，耷拉著頭和條喪家犬一般跪在地上，眼淚打濕了慘白的臉。

曾幾何時，溫陽也這樣求過他，段墨寒，你放過我吧……

段墨寒倒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了蝦子，整個人都在發抖。

林墨仰起頭看著天花板，臥室里傳來一陣低聲的抽泣聲，段墨寒在哭，那哭聲讓人聽著心疼。

這一夜，林墨沒有回家，安靜地坐在床上聽著段墨寒哭，段墨寒哭了整整兩個小時，身體撐不住就睡著了，他在夢裡叫著溫陽的名字。

「溫陽……對不起……」

次日早上7點，段墨寒發高燒了，林墨安排助理過來給段墨寒掛了吊瓶，確認段墨寒這邊沒事兒了，他回家換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