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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她越的冷淡，从不踏入她的院子，偶尔她来寻我，也被我冷嘲热讽的几句打出去，每次我看着她气鼓鼓离去的背影，总盼着她能停下步子，能像寻常的女儿家一样对我说几句温软的讨饶话。

  我想，只要她开一次口，低一次头，我便愿意让她一辈子都不必在对别人服软。

  可她是个多倔强的性子啊。

  之后，我与她吵架的频率愈加频繁，开心了吵一场，不开心也要吵一场，有时我甚至期待着看见她吃瘪的表情，那么生动，那么有。

  再后来念儿被孟先生带着回到了刘府，我便知道，大哥在前线是真的撑不住了，果然没多久，报丧的电报被传到了我的手里，刘家的天好似塌了一半，母亲哭肿了眼，父亲一夜之间苍老了多岁。

  那晚我坐在凉亭里，满眼的缟素，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忽然，一双小手就这么把我面前的酒壶夺了去，我抬头盯着她，&1dquo;我不想在大哥的葬礼上与你吵。”

  &1dquo;我也不是来吵架的&he11ip;&he11ip;”她嘀咕出声，从身后的小篮筐里拿出巴掌大的青瓷瓶，递到我面前，&1dquo;喏，热的。”

  那夜的月很美，她递过来的酒很暖，我就这么不由自主的拉住了她的袖子。

  四目相对，许久，她才为难开口，&1dquo;我不会喝酒。”

  她不会喝酒，我知道，不然也不会稀里糊涂的丢了她视若珍宝的棍子。

  可我不是想要与她喝酒的。

  &1dquo;我要去北川了。”我开口，有些迟疑，&1dquo;你，要去吗？”

  &1dquo;要。”她几乎不做思考。

  &1dquo;北川苦寒，不比这里，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等&he11ip;&he11ip;”

  &1dquo;不用考虑。”她打断了我的话，抬头看我，眼里装着皎洁的月亮，&1dquo;你去哪我去哪，我是肯定要与你一起的。”

  &1dquo;为了我死后给我的魂魄找个好雇主？”也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起初见那日，她说的这句话。

  &1dquo;也不算个好雇主&he11ip;&he11ip;”她咬着唇，&1dquo;也是如你&he11ip;&he11ip;不不不&he11ip;&he11ip;是比你讨厌的&he11ip;&he11ip;但是，他家很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he11ip;&he11ip;”

  &1dquo;你就这么咒着我死？”其实我并没有生气，死亡对我而言，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毛不思就这么杵在原地，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1dquo;我没有想让你死&he11ip;&he11ip;可是&he11ip;&he11ip;”

  她看着我，没有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