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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虚惊。
然后便是后怕与指责。
“那人怎地如此莽撞?”
“可不是嘛,他摔死了无所谓,云仙子要是有个什么有事,那可是真天大的损失。”
“真是不要命了。”
那人也真是拼了命了,双手死命把住车厢两边,脸颊向上,整张脸撑得通红,牙齿咬得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
可是再面目全非,田蜜还是认出了,那不就是她消失已久的东家,张老板吗?
他也真是拼命。
此时此刻,田蜜竟不知自己是何心情。
下意识的,她不想热烈的跑过去献殷勤,只是紧走几步,挤在围观的人群里,如众人一般,观看着事态展。
见马车停下,张老板忙咬牙顺溜的滑到地下来,但是他刚为了把住车厢,用力实在过猛,此刻手软脚软,脚尖一点地,整个人就控制不住的缩倒在地。
那车夫第一时间慰问过车中人后,转到后面就看到这幅情景,皱着眉不悦道:“你不要命了啊?”
张老板此刻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他使足了劲,却还是站不起身,只能蹲坐在原处,仰着头,恳求道:“云仙子,我求求你,让我见见云仙子。”
说着,他急切地望向马车。
然而,那马车巍然不动,里面更是悄然无声。
车夫态度仍旧客气,客气到有几分冰冷,他面无表情的道:“对不起,我们姑娘已经说过了,今日,她谁也不见。”
“我一定要见她,一定要。”张老板哆嗦着嘴唇,恍若没听到那仆从的话,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躬着身子往那边颠沛走去。
那车夫瞬间皱紧了眉头,在张老板接触到马车之前,强势握住他手腕,沉着脸,语气已有些不善的道:“阁下请自重。我们姑娘早就已经说过了,她并不看好你们低得几乎破坏坊市公平竞价段位的药品,也不欣赏你们那些哗众取宠的宣传手段,她是不会助纣为虐的,绝对不会!”
闻言,张老板眼里有几分隐现的绝望,却依旧固执得挣扎着,双眼死死望着马车,但那车夫手如铁钳,不让半步,两人僵持着,气氛一时间有些紧迫。
便是此刻,马车中一道低沉的、微带着些沙哑的女音淡淡传来:“阿尤,我乏了。”
我乏了,平平淡淡一句话,简简单单一个意愿,却轻而易举的判了张老板死刑。
可不是死刑吗?在德庄,云仙子都说不看好,谁还能看好?这相当于是绝了张老板所有有可能的资金渠道。
“是,姑娘。”那车夫闻言,当即甩开张老板的手,扫了他一眼,便大步转向马车前,然后便是“驾”的一声,马车绝尘而去。
这一次车很快,背影很决绝,完全像是在避开瘟疫。
而张老板,已经没有力气再次追逐了,毕竟,那边虽然结束了,这边,才刚刚开始呢!
马车走了,人群却活跃起来了,纷纷指着蹲坐在大道上的张老板问:“这人是谁啊?”
“听刚才那小哥的意思,好像是个老板的样子。”
“老板?呵,这么没脸没皮的人,竟然能做老板?店还没黄铺啊?”
“是,确实是个老板。”人如此之多,张老板来德庄后,又不像田蜜样整日呆在作坊里,可以说,他是在很积极地展开在德庄的交际的,而且,随着得隆的兴起,他的交际圈扩张地还不是一般的大,认识他的人,还真是不少。
认识的人不少,有时候,还真是不是什么好事。
便如此刻,就有人一句话掀了他老底:“是啊,是得隆的张老板。”
场面诡异的静了一静,而后轰然炸开了。
“你说什么?得隆的老板?这个人?”
“不是吧?这个灰头土脸的人是近来名声大噪的得隆的东家?”
“兄弟,你开玩笑的吧,得隆的药到处都是,那是多大个作坊啊?怎么可能跟丧家之犬一样在大街上求人。”
道出张老板身份那人,一身锦衣,腰缠玉带,眼睛不时透露出几分狡诈,一瞅就像是个精明的商人。此刻,他亦是狡黠地道:“是与不是,你们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到如此地步,听别人评头论足就够他受得了,再要他亲自回答这些于他来说不堪的问题,那真是刀山油锅般的煎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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