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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滚滚的板寸头，滑稽的动作，令汪谷幸跟漫画中的夸张人物形象重叠，说到磁带时，先回头用力戳戳教务室的方向，最后不停画方形，手指转啊转地扭带基。

  凌霄：“哦，磁带，我是路过的，我把花印送到家了，现在回去。”

  汪谷幸：“复习得怎么样！我不是光指英语！不过还是英语最重要！”

  “是是是。”凌霄点头。

  “上来吧，天黑了，早点回去睡觉，我送你。”

  凌霄笑着说：“老师，我晕车，坐车可能会吐，你骑得快吗？”

  汪谷幸把头盔的头带松紧调节小一圈，递给凌霄，随后两只手握上把手，空转了两下，气势威武十足，跟赛车手有一拼。

  “摩托车有什么晕不晕！你来试试！我这辆动机很猛！只要路不陡！你端碗水到家了都不会洒一滴！”

  凌霄第一次知道，风是会阻挡人前进的。

  大头盔太沉重，他偷偷在背后取了下来，一用脸怼上空气，额头就被吹得头倒立，张牙舞爪，际线地动山摇。

  度——物理考题里最重要的已知条件，通常也是最常出现在末尾的问句。

  它此刻具象成了点线面，屋顶跟屋顶如线段相连，供销社两层大楼唰得一下，平直四方的建筑被压扁进画里。

  灯，还有灯，路灯隔得远，有的好，有的坏，摩托车轮轰轰经过，打点计时。

  车却不是均匀的，凌霄默默心中读秒，路灯比秒数来得慢，就说明他也慢下来了。

  与度结伴出现的已知条件，还有距离，加度、相向反向、折返，缺一不可，它们的答案往往建立在不考虑其他因素的影响上。

  现在凌霄知道了，那指的是风。

  度7o迈，心情是自由自在，这个度可以随风奔跑，冲破阻力吗。

  水塔的尖顶很快映入眼帘，凌霄抬头，星星还是那几颗，月亮跟自己的相对位置保持不变，无论是废品站、鹿州大桥、花印的小窗户，永远都悬在头顶。

  汪谷幸趁着夜黑飙了把车，意犹未尽，一个漂移刹车，停在再生资源公司的门口。

  “怎么样，挺爽的吧？你家门怎么是锁的，没门卫开吗，怎么进去？要喊人吗？”

  凌霄紧闭着嘴一言不，下车时还慌张地扶了下汪谷幸的腰。

  “咋啦？咋站不稳？”

  “哗——”

  凌霄还是没忍住，箭步冲往路边，抱住一颗歪脖子树吐得酣畅淋漓，浓如浆糊的白米粥和胃酸混合，黄黄白白辣眼睛。

  汪谷幸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