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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灵境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床上，面前的小桌板上，摊了厚厚一叠作业本。而他本人，戴着有些历史的大圆眼镜，正伏案批改。

  &1dquo;克劳斯先生，嗨。”谢灵境笑着打招呼。

  克劳斯先生从作业本上抬起了头，看见面前这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乌黑的，年轻的容颜，不由得笑：&1dquo;你一定就是谢医生了。”他笃定。

  莉兹跟在后面也进来了病房。

  克劳斯先生一见了她，便指着对谢灵境笑：&1dquo;我想你一定早已经见过了，我最优秀的学生，现在也是我的主治医生，卡罗尔医生。”

  谢灵境望了莉兹笑。

  莉兹一挥手：&1dquo;你别听他胡说，当着当事人的面，他对每个人都这么讲，谁谁谁是他最优秀的学生。”

  克劳斯先生只哈哈大笑。

  谢灵境也跟着笑。若不是先前已看过他的病历，谢灵境恐怕难以想象，面前这个精神矍铄的中年人，会是一位恶性肿瘤患者。

  &1dquo;我教莉兹的时候，刚刚大学毕业，所以他们班，是我带的第一届学生。”克劳斯先生说，像是在回忆那段青涩的时光，笑，&1dquo;她真是他们班上，最聪明的学生了。”

  &1dquo;你瞧，”莉兹一副果不其然的神情，&1dquo;我是我们班最聪明的学生。”她在&1dquo;班”字上咬重。

  克劳斯先生及时补充了句：&1dquo;也是最较真的学生。”

  莉兹无奈摊手，谢灵境却哈哈大笑，较真的莉兹，她当然早已见识过。

  &1dquo;你该好好休息，而不是看这些。”莉兹走上了前去，合上了最上面摊开着的作业本。

  克劳斯先生无奈地笑：&1dquo;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莉兹翻着白眼：&1dquo;哦，你今天可没的闲了。”她伸手指了谢灵境身后，前不久才入院的实习医生瑞德，&1dquo;他今天会带你去做一些常规检查。”

  才入院还稍显拘谨的瑞德医生，犹豫着举了下手，以示听见。

  克劳斯先生看得出他的紧张，宽慰地笑：&1dquo;别担心年轻人，我可比你们的卡罗尔医生要和蔼可亲得多。”

  这下大家都笑了。莉兹一边笑，一边摇了头。

  谢灵境瞧得出，她笑得有点勉强。

  从病房里出来，谢灵境拉住了莉兹，问：&1dquo;你跟我说实话，这个病例，你有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