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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她连挪步的力气，也都没了。

  墙上的钟一分一秒地走，像是已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谢灵境终于动了手指，她拨通了莉兹的电话。

  &1dquo;我想回纽约，最快的航班。”

  宋君临一夜未眠。

  他看着镜中两眼通红的自己，生平第一次，察觉到什么叫做，&1dquo;委屈”。

  他为了谢灵境，在父母跟前都有做过哪些事情，她不知道；江蕾和他母亲是怎么一回事，他心知肚明，巧妙周旋，不想让她有丝毫不快；为了她，他甚至可以全权负责一场肇事车祸，只为她的病人能安心，她便安心。

  可这些，又如何呢？她压根不领情，依旧自顾自。

  究竟是她活得太过自我了，还是他现在太没有自我了？他说不清。

  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他母亲。他知道她想说些什么，可现在，他一句话也不想听，谁也不愿见。

  只除了一个人。

  可也正是那个人，才叫他如此烦躁。

  她是因，也是果；是病，也是药。

  宋君临觉得，他大概是真没救了。

  &1dquo;真是该死！”他一拳捶在了洗漱台上。

  谢灵境家楼下，宋君临徘徊了许久。他久违地抽了支烟，暗下决定，等这支烟尽，他就上楼。

  只是待他好不容易上了楼，掏了钥匙打开门后，整栋房子里，悄无声息。没有了孩子们欢笑着奔跑而来，也不见谢灵境佯嗔的说教。

  这寂静，叫人害怕。

  他猛地一惊，几步飞奔至卧室门前，一把推开。

  偌大的卧室里，除去一张床，连着敞开的衣柜，空空荡荡。

  &1dquo;该死！”他再次咒骂，转身飞奔出去。

  清晨的机场，旅客寥寥无几，谢灵境领了两个昏昏欲睡的孩子，以及裹了围巾帽子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的周嘉妮——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以为这是哪个小明星呢，等着航班通知。

  &1dquo;你就这么劫持走了我这个病人，就不怕，医院跟你急？”周嘉妮试图调节沉重气氛。

  &1dquo;不怕，”谢灵境当然会这么回答了，&1dquo;反正你的手术主刀是莉兹，在哪边手术，都一样。”

  周嘉妮抬眉：&1dquo;有后台的感觉，真好。”

  她其实不太清楚，究竟都生了些什么，能叫谢灵境这般火急火燎地，要赶回纽约去。她没有问，这是她连日来从谢灵境身上学到的，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