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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谢家叔侄，苏不语问，&1dquo;你要跟谢汉乔去西蛮？”他是不走的，要在李樵这里住上几日。

  &1dquo;我也一直想去西蛮看看。”

  苏不语想了想，此事不能说谢家占便宜，本身李樵也不吃亏，索性便不再去想，反道，&1dquo;你跟莫如妹妹在杏花林里唧唧咕咕个些什么。”

  李樵笑，&1dquo;随便聊聊。”

  苏不语啧啧两声，随便聊聊，他也想随便聊聊。

  直待回府，叔侄二人去松柏院，谢太太只是略问几句便打他们各回各院收拾洗漱了。谢柏并没问谢莫如是怎样同李樵说起西蛮之行的，很明显谢莫如已经把事定下来了。既成定局，这事不提也罢。谢柏道，&1dquo;一会儿来我书房说话。”

  谢莫如点点头。

  洗漱后换回长裙，重挽了髻，谢莫如喝了盏茶，方去了苍柏院。

  谢柏亦换了家常长袍，待谢莫如坐了，丫环捧上茶，打了丫环，谢柏方道，&1dquo;江北岭的事，李樵怎么说？”江北岭的机会，他看得到，苏不语看得到，李樵肯定也看得到。既然要与他一并去西蛮，看李樵的样子，倒不知他是如何打算。

  谢莫如道，&1dquo;李先生来帝都这几年，一直努力恢复名誉，如果江北岭带给他的利益远大于西蛮之行，想来他会婉辞西蛮的事。”江北岭的确是难得的机会，但关键，这个机会变数太多。像李樵说的，成则成，不成则罢，他并没有打算拜江北岭为师，可见李樵并不愿在江北岭身上付出太多。李樵不打算付高价，江北岭除非真是圣人，不然怎肯为李樵背书担保名誉。

  看来，李樵的意思很明白了。谢柏为之惋惜，道，&1dquo;错过这次机会，再觅良机怕是不易。”名声这东西，站的越高，你就会现，实在太过重要。像李樵，少时为人陷害，已至科举都屡屡受挫。

  谢莫如道，&1dquo;我倒有个法子。”

  谢柏知谢莫如素来不说没把握之事，忙道，&1dquo;说说看。”

  谢莫如望向谢柏的眼睛，轻声道，&1dquo;二叔已是驸马身份，与以往尚书府二公子的身份比，天壤之别。以往，二叔见李先生都要遮掩一二，不能让祖父祖母知晓。如今，二叔已经可以以驸马的身份来行事了。”

  谢柏不由自主的考虑起父亲的意见来，谢莫如却道，&1dquo;二叔是二叔，尚书府是尚书府，立场不同，也不稀奇。”

  谢柏皱眉，&1dquo;你是说，只管光明正大与李樵来往。”

  谢莫如一笑，&1dquo;为何不可？”

  她道，&1dquo;很多人喜欢看兵书，兵书第一句便是，兵者，诡道也。要我说，诡道之上，犹有王道。便如阴谋之外，犹有阳谋一般。身份不同的人，道是不一样的。二叔先时为家族着想，不能明示与李樵的关系。一则，是二叔的孝心；二则，也是二叔的身份尚有不足之故。我们为什么会觉着江北岭是个机会，不外乎是江北岭有这个身份，他说的话，有人信，人们肯信。二叔为驸马，你说的话，虽然没有江北岭的份量，但你的身份已经可以为李樵一事表明立场了。”

  谢柏立刻就明白了谢莫如的意思，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直视自己驸马的身份。是的，尚主之后，官场之路艰难是一定的，但是，驸马这个身份本身就代表了极大的话语权与豁免权。何况，为李樵张目之事真说不到豁免权上去，李樵毕竟也是永安侯的长公子。谢柏道，&1dquo;这倒是没问题，北岭先生讲筵就是机会。”

  &1dquo;既然二叔肯担此风险，再有两人，这事便成了一大半。”

  谢柏道，&1dquo;苏不语和李宣。”他们三人出面，帮李樵站稳脚跟是没问题的。

  &1dquo;对。”谢莫如道，&1dquo;北岭先生毕竟只是白身，他不是薛易山，所以，他注定成不了决定成败的关键。这步棋，要放后一些用，才有最好的效果。”就像太祖皇帝，江山打下来了，拿江北岭做个牌坊。你爱做官也好，不爱做官也好，我开国皇帝的身份亲自上门，延请三次。你死活不肯低头，我也不杀你，你死活要走，那就走吧，咱送车送仪程。江北岭因此名声大噪，但，太祖皇帝礼贤下士的好名声也传遍天下。多少前朝那些不大贞烈的臣子就此低头，继续为东穆王朝服务。

  谢柏素来善断，他道，&1dquo;就这么办。”

  以往力有不逮，方会借助外力。既有良机，他自当为其张目，何需再借他人之手。

  ☆、第61章位子

  谢莫如出了个好主意，但具体实施起来是需要技巧的。譬如，此事当然是由谢柏出现联系苏不语和李宣，但，最终还是要李宣打头儿比较好。毕竟，李樵是永安侯府的人。但，一切的前提得建立在李宣愿意的基础上，如果李宣不愿意出头儿，谢柏不介意由自己出面。

  他会先征询一下李宣的意思，不过是给永安侯府一个面子罢了。

  李宣别看性子似个面团儿，其果断不在谢柏之下，他略思量一二便道，&1dquo;这倒是极好的法子。”之后，一口应承下来，&1dquo;多谢小姨丈，这事便由我来安排。”谢柏尚主后，两家就是实在亲戚了。

  谢柏笑，&1dquo;我是一叶蔽目，不见泰山，是莫如给我提的醒。”

  李宣笑，&1dquo;莫如妹妹委实智慧，我身在其中，竟不见大道。”谢莫如这法子，简单的令人指，她直接指出，你们都是有身份的人，给李樵正名有什么难的，你们表明自己的立场与姿态，就够了。

  这法子很简单，却又很不简单。

  就像谢柏先时做中人让苏不语同李樵在自家别院见面，还要谢莫如给他做掩护，不能叫家里知道。李宣在他娘面前碰了壁也没别的好法子。苏不语直接就打上了江北岭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