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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自是在的。大师在西山寺落出家，一直在西山寺精研佛法。”谢柏笑，&1dquo;这山上名胜景致也不少，说来最有名的景致就是山腰的万株梅林，现下是看不到，待冬天咱们来看，万株梅花似火，真乃帝都胜景。”

  谢莫如虽是人生头一遭上山，却能搭上谢柏的话，道，&1dquo;我在书上看到过，说这梅林当初便是由前朝明月公主命人所种，其景可想而知。”

  谢柏想通，如今反少了许多忌讳，随口道，&1dquo;太祖当朝后，将此处梅林连同梅林宫赏赐给宁平大长公主做了别院，听说以前大长公主每年冬日都会过来赏梅景。你母亲不喜梅花，偏爱杜鹃，杜鹃院的杜鹃树便是当年命人自南越移植而来，整个帝都城，再没有这样漂亮的杜鹃树了。”

  虽不讳言这些事，可乍然提及，谢柏仍是有些酸楚，反是谢莫如，只是静静听着，树木浓荫下，阳光点点斑斑洒落，面前山路崎岖蜿蜒，谢莫如眉梢都未动一下，谢柏问，&1dquo;莫如你喜欢什么花？”

  谢莫如想了想，&1dquo;没什么太讨厌的花，花随时令，或开或谢，开放时，添一景，凋零时，也自有别的花来妆点景致。四时都有花开，于我没什么差别。”

  谢柏问，&1dquo;那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1dquo;当然有。”谢莫如笑，&1dquo;是人便有喜恶，我只是对花糙平平罢了。”

  &1dquo;我喜欢看书。”谢莫如道，&1dquo;这世上若没有书，该有多寂寞。也喜欢字画，李先生的字画就很好。还想学骑马，二叔你有空能教我吗？”

  谢柏挑眉，&1dquo;莫如你素来贞静，怎么会想学骑马？”

  &1dquo;二叔不是说有许多豪门的女孩子都会骑马狩猎么，倘不会，以后出去说起来，岂不没面子。”谢莫如说着一笑，眉目舒展，仿佛清风流云，&1dquo;这是借口，其实主要是我想学。看二叔骑马，就觉着很威风很自由。”

  谢柏笑，&1dquo;等回去先给你置办套行头，有空咱们再出来，待你练好了，带你打兔子如何？”

  谢莫如点头，&1dquo;甚好甚好。”

  谢柏叹，&1dquo;莫如你小小年纪，不能总这样老气横秋。”

  &1dquo;那要如何？”谢莫如问。

  谢柏道，&1dquo;女孩儿家，要娇俏甜美，应该说&1squo;好啊好啊’，再想法子好生谢谢二叔。”谢柏还没说完，谢莫如已是一幅消化不良的样子，谢柏哈哈一笑，也说不下去了。

  其实这山，谢柏已来过多次，不过谢莫如兴致颇浓，许多花糙树木，以往只看过图谱，这次见着实物，不免路上多盘桓了些时间。

  待叔侄两人到了西山寺，已是未初。西山寺是名寺，平日少不了达官贵人往来，寺中和尚亦是练就出一幅好眼力，知客僧一见是谢柏，笑，&1dquo;二公子前来，要拈香么？”竟是认得谢柏。

  谢柏看向谢莫如，谢莫如摇头，&1dquo;我们是慕名而来，略坐一坐便好。”

  知客僧心说，慕名而来还不拈香呢，不过，看这时辰，他也知道客人或是乏了或是饿了，笑道，&1dquo;今日香客甚众，大的厢房已经住满了，后院临湖还有一间空房，倒还雅致。”

  谢柏点头，道，&1dquo;我们还未用饭，可有素斋来一席。”

  知客僧自是一一应下。

  知客僧给安排的地方很是不错，湖畔植满桃树，虽无春日灼灼其华的景象，如今硕果垒垒，亦有一番味。何况，这寺中的素斋味道亦是出众，虽不外乎是豆腐、菌子、青菜之流，却做的鲜美可口，清淡适宜。谢莫如道，&1dquo;用素油、素食做出这等席面儿，实在难得。”

  僧人端来香茶，笑道，&1dquo;这是祖师亲制的野茶，施主尝尝。”

  侍女接了茶奉上，谢莫如问，&1dquo;文休法师在吗？”

  僧人一愣，道，&1dquo;小僧专司知客一职，祖师的事倒不清楚。”

  谢莫如道，&1dquo;你能去问一问么，昔日我读法师所著《万里行记》，有几处不解，如果文休法师在寺中，可否当面请教？”

  僧人并不知谢莫如身份，不过谢柏他是认得的，见谢柏并未反对，应一声退下。

  待僧人去了，谢柏方道，&1dquo;文休法师还写过游记？”老和尚得道高僧，是指他在梵文佛经上的成就。

  &1dquo;我也是在一本旧书里看到，那时文休法师尚未出家，倘不是在另一本书看到有记载文休法师的俗家名字与经历，我还不知道那游记是法师所著呢。”谢莫如道，&1dquo;非常精彩，比话本子好看的多。二叔要看，我借你。”

  想上次谢莫如打丫环将苏不语的《人间记》送给谢莫忧的大方，这次一听就知是谢莫如心爱的书，连出借都这般不舍，谢柏笑，&1dquo;好。”

  文休法师在和尚界声名卓著，依文休法师的地位，当然不可能过来见谢家叔侄，一时，小和尚相请，叔侄两个便去了文休法师的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