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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说的没错。

  事实上，没进四寨之前，已经像是在茫茫大山里穿行了，炎红砂拿手机搜了谷歌卫星地图给木代看，满屏的墨绿、浅绿、大绿、小绿，点缀着遥遥几个地名，之间的通道细的像白色的线。

  而且也没了省道国道，走的叫县道。

  中午时到的四寨，车子停在县农贸市场附近，镇子不大，网上资料说，全镇人口两万不到，少数民族就占了8o%，果然，下了车，打眼看去，行人穿的衣服跟平时见到的都两样，很多妇女还是梳髻的，头上插着或银质或木头的簪子。

  木代觉得好奇又鲜，虽然说起来，云南也是少数民族聚居地，但这里跟云南又是两样了。

  炎老头找了家饭店，喊司机师傅一起吃饭，等上菜的当儿，打炎红砂和木代去买补给，特别吩咐，要买把铁锨。

  宝井在山里，估计免不了野外用餐，受不能吃肉的限制，只能买饼干面包素食面，木代和炎红砂一人提了一大塑料袋。

  铁锨买了小的，也有一米来长，店主特意帮忙磨利了铲口，又拿硬纸板包了口，提防路上削到自己或旁人。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农贸市场回饭店，路上，木代看到好多人都抿嘴冲着她们乐，心里纳闷的很，回头一看，哭笑不得。

  炎红砂扛着那把铁锨，那一大塑料袋吃的挂在铁锨杆后头，走的晃晃悠悠的。

  见木代回头看她，她还翻白眼：&1dquo;干嘛？”

  木代说：&1dquo;形象呢？红砂，你可真不讲究。”

  炎红砂振振有词：&1dquo;怎么啦，你看看这菜市场，反正也没帅哥，要那么形象干嘛？”

  又问：&1dquo;你要挂吗？这样前一个后一个，我挑的稳。”

  木代毫不犹豫地挂上去了。

  炎红砂皱眉头说：&1dquo;你可真不客气啊。”

  木代两手甩空，乐得轻松，开始有心思看两边的贩摊，路过一个卖鸡蛋的摊头，对方拎着一长串鸡蛋招呼她：&1dquo;姑娘，买串鸡蛋呗。”

  这里居然跟云南很像，鸡蛋是用稻糙编了串套绳，一个个窜起来，一拎就是滴溜溜十来个，跟小灯笼似的，木代买了两串，又挂炎红砂的&1dquo;扁担”上。

  炎红砂抗议：&1dquo;你再给我买顶糙帽，我活脱脱就一卖菜的了。”

  木代说：&1dquo;这一路肉不能吃，我们可以吃煎蛋啊。”

  她拿手指弹了弹铁锨的锨面：&1dquo;我见过有人用铁锨当平顶锅煎蛋的，可好使呢。”

  于是又买了一小瓶油。

  回到饭店，菜已经上齐了，木代她们吃的都是全素，倒是特意给司机点的大鱼大肉，吃完了，司机抹抹嘴说：&1dquo;我再把你们往下送送。”

  木代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刚炎老头打她们去买东西的当儿，必定是跟司机商量过什么了。

  往下送送，往下送的地方，才是关键。

  木代和炎红砂两个商量好，两人分坐面包车的两边，分别去记沿途的地标，以便给罗韧他们留下更多的指引。

  但是开了一段就有问题了，炎红砂尖叫：&1dquo;我刚刚看到一块店招上写着&1squo;广西’了，不是在贵州吗？”

  炎老头没吭声，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说：&1dquo;姑娘，四寨本来就在黔贵的交界线上啊。”

  车子上了土路，颠得人七荤八素，木代不得不抓住车门上头的把手才能稳住身子，也不知开了多久，炎老头忽然说了句：&1dquo;停。”

  车子惯性往前冲了几米，然后停下。

  炎老头下车，木代和炎红砂不明所以，也跟着下车，司机帮着他们把行李提下来，跟炎老头说：&1dquo;老人家，要回去的时候，还打我电话啊，即便我不在这头，也能让我朋友接活的。”

  说完了，摆摆手，调转车头，绝尘而去。

  木代吃惊极了：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