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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滿月抽泣著說，「電話看不到人，要打視頻。」

「好，好。」6啟明哄著她。

「放假要第一時間回家陪我。」

「好。」6啟明看著她，笑著問，「還有什麼要求？」

滿月想了想，「暫時沒想到，想到我在通知你。」

「好，我都答應你。」

飛機衝上雲霄，屬於他們的記憶像藍天中留下的一抹尾跡。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滿月習慣挑食的時候，隨手塞給6啟明，可現在，她伸手才想起身邊的餐椅空著；她習慣和他一起把衣服塞進洗衣機，晾乾後他總會幫她收回房間，可現在，她打開衣櫃才想起衣服還掛在陽台；她習慣遇到好玩好笑的事情，第一時間跑到他的房間和他分享，可現在，他的房間卻空蕩蕩地。

滿月站在6啟明的房門口，朝裡面張望，一塵不染的房間，處處有他的痕跡，唯獨沒有他。

她靜靜地關上門，失落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大學生活步入正軌，6啟明嚴格按照滿月的要求，每天都會給她打視頻電話。無論多小的事情，哪怕路上撿起一片形狀奇特的葉子，他都會分享給她。

大多時候，他們並沒有刻意找話題，兩人只是靜靜地開著視頻，各忙各的，相互陪伴，6啟明順便監督滿月學習。

寒假的日子越來越近，6啟明忙著大一上結課作業，給滿月打視頻電話的時間漸漸縮短。

滿月問他什麼時候回家，他也沒給出明確的時間。

四人一間的宿舍，室友都以為6啟明有女朋友，才每天打視頻電話。

那天外面下著雪，一個南方室友激動地和大家提議一起出去吃火鍋，另外兩個人都同意，只有6啟明沒表態。

男生剛準備走過去問他，就被室友攔下，「等會兒問，6啟明和女朋友打電話呢。」

這句話清晰地闖入滿月的耳朵，也因此成了她難解的心結。

所以，6啟明聯繫她的時間越來越少，是因為他有女朋友了嗎？

又輪到滿月和李菁菁坐同桌，還沒下課滿月就按捺不住了，寫小紙條讓李菁菁幫她分析。

「你哥有女朋友很正常，他長得帥，學習好，喜歡他的女生不會少，而且大學的女孩子都很會打扮自己，很漂亮，就算他有喜歡的人也不奇怪。你哥都大學了，也該談戀愛了。」

一串文字中滿月只看得見——他有喜歡的人。

滿月無精打采地趴在桌面上，根本聽不進去老師講的內容，握著筆一圈圈塗著這幾個字。

他有喜歡的人。

滿月從來沒有想過，6啟明會有喜歡的人。

他喜歡的女孩子會是什麼樣？長發還是短髮？文靜還是活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