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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6謹承認，移開目光不去看他，只垂頭重看書，往日裡一目十行的人卻半天沒看完一行字。

「我只是覺得那個畫面很合適。」他又欲蓋彌彰地解釋一句。

裴燈倒是不在意這個，他眨了眨眼睛，「你拍的是我。」

「嗯。」

「都沒經過我同意。」

「……抱歉。」

「而且還發了朋友圈。」

「不止，還發了Ins和微博。」6謹不打自招，他的這兩個社交軟體都用來關注了天文學相關的科普博主和科研大佬，用得仿佛像一個號，從來沒發過自己的東西，昨天的照片也算是第一次。

裴燈拿起筆輕輕敲了敲桌子，試圖引起6謹的重視。「霄霄，你這是侵犯我的肖像……背影權！」

6謹失笑，視線終於從書上移開，看向裴燈，圖書館的燈光是亮白色的，落在裴燈臉上，益發顯得他整個人透著一股玉一樣溫和的白。

「需要我支付賠償金嗎？」6謹問。

裴燈擺了擺手，「不要，但是你拍了我，我也要拍回來！」

6謹茫然，「拍回來？」

「不可以嗎？就是陳俊陽說拍照的事情。」裴燈趴在桌上，可憐兮兮地望著6謹，下巴擱在手背上，腦袋隨著說話的動作一點一點，「你要是不喜歡拍照那就算了。」

6謹不忍心看他喪氣，只好點頭，「那你拍吧。」

裴燈一下子精神滿滿，不過下一刻又皺起眉頭，「但是我今天沒有帶手機……」

他的手機一直放在寢室里，只有每天睡前才會拿來用一下。

6謹想了想，「明天下午放學以後有場球賽，我讓人給你留個位置。」

裴燈一想，這是公開比賽，到時候拍球場上的6謹，也比這樣拍私人照片來得好，於是歡欣點頭，「我要去。」

「那記得早點來，你要是不來……」6謹漫不經心地敲了敲桌子。

「去去去，天上下刀子我都要去。」裴燈趕緊表明忠心。

裴燈不太熱愛體育運動，對校內公告欄里貼著的比賽信息也一無所知，第二天早自習時，馮群走進教室宣布下午學校有一場重要的球賽，晚自習取消，感興的同學可以去體育館看看。

裴燈才知道6謹說的比賽是和校外聯動，和青山中學對打的學校是明峰國際中學，本市有名的私立中學，據說他們球隊裡還有國家級的運動員，班裡不少感興的同學都提前去占了位置，體育委員問裴燈要不要去，可以幫他提前留座。

「謝謝，不過我已經請人幫我留座啦。」裴燈笑眯眯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