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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笑天仍不放心，追问了一句：&1dquo;会不会又是那个纸人？”，他想起了昨晚许掌柜的经历，而且，。

  &1dquo;纸人？”沈三似乎也迟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摇头说，&1dquo;不是，肯定不是。我记得以前也在窗户外见过纸人，那应该是很扁很扁的，刚才看见的，真的象是一个人的影子。如果那不是人就一定是鬼。肯定不是纸人。”

  见他说得这么肯定，高笑天回头问许掌柜：&1dquo;窗外是临街的吧？”，虽然高笑天知道，自己那个房间正好临街，沈三住他隔壁，窗户当然也是临街，但这句话却不假思索地从嘴边溜了出来，好象得到了客栈主人的确认，这件事才显得更真实。

  许掌柜的回答当然是肯定的，而且看得出来，他的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异样的表情。高笑天也没有理会，几步走到窗前，把两扇窗重重地向外推开。

  房间里顿时吹进了一阵冷风，还有片片的雪花，外面果然又在下雪了。高笑天顾不得风刀霜剑的击打，把头伸出去上下张望了一下，连忙把头缩了进来，关上窗说：&1dquo;下面里窗口的距离不低，又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除非是从上面爬下来，那这个人从这里爬下去想干什么呢？”

  &1dquo;会不会是贼？”有个客人猜测道。

  &1dquo;贼？也许吧。”高笑天低哼了一声。

  &1dquo;爬上去看看？”冯得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看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要是不去看谁都觉得不放心，于是，高笑天对着冯得利说：&1dquo;要不，我和老冯上去看一下。

  见没有人反对，高笑天就要往窗外钻，许掌柜连忙拦住说：&1dquo;从这边可以上去。”说罢领着众人从门中走出。到这时，高笑天才现，原来只要踩着走廊上的木栏杆，双手就能钩住房顶，只要有些气力，直接就可以翻上屋顶。

  两人爬上去后，许掌柜分别给他们递上一盏灯。如果不用手挡着，很容易就会被吹灭屋顶微微有些坡度，向两边倾斜着，上面铺了一层鱼鳞状瓦片，里外两边分别有一条水槽，一直通到尽头，用以排水。

  豆大的灯火在风中摇曳，看上去宛如两点鬼火。高笑天先向四周照了照，现火光所能达到的距离实在有限，便对冯得利说：&1dquo;我们分两头朝中间靠拢吧。”

  冯得利明白他的意思，稍稍加快了脚步，踩着嘎吱作响的瓦片走了过去。高笑天只好俯下身慢慢查看起来。

  由于是下雪天，屋顶上已经开始薄薄地积起了一层雪，踩在上面有些打滑，但也在灯光照射下多少有了一点反光作用，给周遭的环境略微增加了一些亮度。

  高笑天小心翼翼地查看着每一寸地方，希望找到哪怕最小的一点蛛丝马迹。然而，他什么都没现。

  &1dquo;脚印。”另一边的冯得利似乎现了什么。

  高笑天走过去看时，果然看见就在顺着外延坡度上，留着几个并不完整的脚印。很显然，有些部分已经被白雪覆盖，因此显得并不完整，但一眼就能看出，这些脚印绝不是他们两人的。

  高笑天低声笑了一下：&1dquo;至少说明，沈掌柜看到的的确是个人。”，他把灯火尽量靠近那几个脚印，从上到下仔细照了一遍，然后说：&1dquo;你看，这是两只脚的脚印，而且，前掌很深，所以，下了这半天雪，到现在都没有被完全遮盖。”

  冯得利想了一下说：&1dquo;这说明，这个人是顺着这个坡向上爬或者向下爬。”

  &1dquo;对。咦，这是什么？”高笑天伸手在其中一个脚印中，捡起了一块铜钱大小的、不规则的薄片，并且放到鼻子边闻了闻，接着递给了冯得利。

  冯得利结果去，也闻了闻：&1dquo;好象有一点蜡的味道，风太大了，气味不明显。”

  &1dquo;我也觉得是蜡，但这篇东西显然不是蜡。而且你看上面还沾着一些碎屑。”高笑天重又接过薄片，揣进了口袋，&1dquo;看这几个脚印就知道，是从鞋上剥落的。前后几个脚印，中间这一块不一样。上面几个脚印中间有一小块很光滑，而通向屋檐的那几个明显有了鞋底的纹路。”

  &1dquo;这说明什么？”冯得利有些茫然。

  高笑天嘿嘿一笑：&1dquo;很简单，这说明那个人是在向下爬。进一步说，他跟我们一样，是从客栈二楼那条走廊上来的”

  冯得利不禁瞪大了眼睛说：&1dquo;你的意思是说？”

  &1dquo;嗯。在上到屋顶之前，这个人就在客栈里。也就是说，现在客栈里的人只有我和你可以嫌疑。”

  &1dquo;对，我们的脚印不一样。”

  &1dquo;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八、

  连续几天的大雪终于停了，张二少那里也来了消息，从今天起静慈师太将会带着她的徒弟们前往张家做三日法事，庵中只留一两个人看门。高笑天早已被这漫天的大雪弄得心烦意乱，白天得到这个讯息后，一直不敢轻举妄动，总算等到夜深人静时分，这才让小二事先偷偷开了后门，迫不及待地朝法华庵方向赶去。

  高笑天踏着厚厚的积雪，独自走在这条看尽人事沧桑的在狭窄老街上，突然感觉有些落寞。雪虽然停了，天却越的冷了。寒风吹在他的脸上犹如冰冷的刀锋掠过，感觉隐隐作痛。本来，在这样的冬夜去做这样的一件事，可能紧张、可能兴奋，但无论如何都不会产生落寞之感的，可是，他却真的感到落寞。他觉得，路上虽然没有一个人，却始终有一双无形的&1dquo;眼睛”在盯着他，这双&1dquo;眼睛”来自这条老街。就象它百十年来看着镇上的人们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一样。它是那么冷漠而又如此真实。人生本就短暂，命运为什么还要给人增添无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