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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陈泊桥答应得得很快，“我知道了。”

  他们没有继续看电影，章决把大一点的卧室让给了陈泊桥，自己睡小的。

  进屋前，陈泊桥对章决说了晚安。

  章决简单洗漱，躺在窄小的单人床上，盖上冷硬的被褥，有些轻微的失眠。

  他和陈泊桥待在一起。

  这一认知让章决不愿闭眼。

  像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面胡乱搅动了一通，又拉扯他的脾胃，按压他的心脏，要心很快地跳，不准减。

  因为无聊又很想念陈泊桥的时候，章决仔细计算过，在学校八年，他和陈泊桥单独相处的时间共约九小时四十分钟。

  现在很快，很快就要打破了。

  IV.

  “行动怎么样了？”

  “是我……我买了两支手机。”

  “扔了，给他打个预防针，免得他没心理准备，直接跟你打起来。你们明天几点到曼谷？”

  “你确定要见我？章决不一定会欢迎你。”

  “随你。”

  “裴述，别说废话。”

  “挂了。”

  第三章

  陈泊桥睁开眼。

  他躺在一张双人床上，房间里很暗，厚重的窗帘中间有一条细缝，缝间依稀透出日出前的灰蒙天色。

  陈泊桥按亮了台灯，坐起来，缓缓四顾，冷静地接受了这间他睡过一晚的安全屋主卧，接受泰独立国、章决，以及原本完整的计划被无限打乱的的事实——他擅长适应。

  军事监狱、奔波流亡，陈泊桥与慌乱不安无关。完全清醒后，他快换上衣服，起床前去洗漱。

  安全屋内只有一间盥洗室，在进门的左侧。他经过客厅，没想太多地一把拉开盥洗室的门，一股白茫茫的水雾扑面而来。

  章决腰间围着浴巾，手里还拿着一块用来擦头的毛巾，半裸着站在水汽后面，嘴微微张着，眼神中有少许吃惊。

  陈泊桥愣了愣，后退了一步：“抱歉。”

  “没事，”章决摆摆手，“我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