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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不解恨,手背在唇上一阵狠擦,下半张脸顿时花了。云鬓绿,蜡烛红,脱脱托着一张薄妆桃脸对着镜子出神:
真烦人,赶了足足百里的路,我大腿根都磨疼啦,你都不来看我……跟几个大男人在一起吃饭很高兴吗?
她画了青黛眉,细细长长,镜中人眉宇轻结了一层哀愁。实在无聊,衣襟一开,在雪胸前描了朵梅花,一一的,格外娇美。
“脱脱?”清明的嗓音响起,一道身影持烛台来到了身后。
脱脱回头,见谢珣头冠去了,紫袍换下,穿着雪白单纱,是个俊秀脱俗的贵公子模样,神仙一样,她一定睛,生生忍住想飞扑过去的冲动,赌气说:
“你来做什么,我要睡觉了。”
谢珣低笑,看她口脂涂了半张脸,十分有,顺手把烛台搁下:“你不是要和我一起睡的吗?”
倏地想起自己说过的话,脱脱哼道:“改主意啦,我不想和你一起睡了。”
谢珣看她两眼,笑道:“这样啊,那我走了?”他又端起烛台。
脱脱再忍不住,提裙站起,飞扑过去一把抱住他腰身,烛台都跟着一晃,蜡泪滚滚,谢珣眼疾手快丢了烛台,问她,“烫着手没?”
“我都没吃饭呢。”她委屈摇头,一触到他的人声音就软了。谢珣回身,把她往案前一领,拿起双箸,点了一点:
“你看,都是你喜欢吃的,有荤有素,不吃饭夜里饿醒又到处找吃的。”
脱脱俯身先是一嗅,领口低垂,她那圆翘的小胸脯上宛若冰雪中绽了朵红梅,谢珣看着,克制自己没把手朝她衣襟里伸去。
脱脱不知道自己在谢珣脑子里已经是个光着的了,抬起脸,还是不高兴:“都没有酒。”
喝了酒,她更不知是什么模样了。
“明天还要赶路,不宜饮酒。”谢珣督促她快吃饭,她小嘴动起来,睫毛微微眨颤,在烛光里,秀挺的鼻梁变得几多温柔,喝一口鱼汤,忽然对他说:
“好鲜美呀!”
说完,含了一口,身子就往他跟前倾去,她嘴唇温热美好,这么一贴,谢珣自动就张开了嘴,接住那口鱼汤。
“鲜美吗?”
谢珣情动,被她神出鬼没的撩拨惹得燥热,他不想那么快,有些事,他尚不确定,看上一个教坊女,这让宰相世家出身的他内心羞耻,她就是来克他的。
这个时令,鱼是捕的,自然鲜,但哪里抵得过她的鲜?谢珣咬住了她唇,略显粗暴,男人动情的时候总有些狰狞的,脱脱抱住他,感受着他身上的阳刚之气,她早熟,头颅轰轰,被混沌的情,欲顶得眼睛都跟着热。他身上的味道,怎么就这么好闻呢?
两人深吻着,脱脱免不了要哼唧,要撒娇,像藤蔓缠住谢珣,牢牢攀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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