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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不知睡了多久，却突然被一阵细细小小的说话声吵醒，她皱着眉睁开眼，现是隔壁床的两个人在说话。

  又不像是正常的讲话，每一个字都压在喉咙里，变成了气声出来。

  有些陈旧的木板床吱吱呀呀的声响与他们的说话声叠在了一起，姜知宜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在干什么。

  她的心跳声在黑暗里重重的撞击，脸上又漫上一片热意来。

  闭上眼，想假装听不见，最好快点重睡着，当作什么也没生。

  可她越想睡觉，思绪反而愈清晰。

  正无措间，耳朵上突然盖上来两只手。

  江燃也变成了面对她而躺的姿势，两人在黑暗里无声地对视，然后她感觉到有两只耳机被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窗外雨声潺潺，大到足以掩盖住一切的音乐声在暗夜里响了起来。

  是梁静茹的《听不到》。

  姜知宜愣了愣，恍然想起，在很久以前的某一日，她好像听过另一个版本的这歌。

  那天她正跟着程教授一起在外地做交流会，结束以后，她跟两个学姐一起去逛当地有名的步行街。

  于人潮汹涌的广场上，她不小心接起过一通陌生电话，接通以后，就听到一道很温柔的男声在唱：“我的声音在笑，泪在飙，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世界若是那么小，为何我的真心，你听不到。”

  同样的歌词，一共唱了两遍，紧跟在后面的便是《温柔》的旋律——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那爱情的绮丽，总是在孤单里，再把我的最好的爱给你。”

  分不清究竟是演唱会现场，还是直接从电脑里放出来的1ive版本的歌。

  因为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嘈杂，音质很差。

  姜知宜几乎在刹那间就想起了以前念高中时，听过的关于五月天演唱会的传言。

  据说每一次他们演唱会里唱到《温柔》的时候，阿信都会让大家打电话给自己喜欢的人，而在打电话的这个间隙里。

  他会说上一段表白的话，或者是唱一歌。

  学姐见她许久未动，不由得回过头来，问她：“吱吱，在干什么？”

  姜知宜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谁啊？”学姐问。

  姜知宜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电话号码，确认自己没见过，于是很快地挂了电话：“应该是打错了。”

  但之后的一整晚，她逛街却似乎再也提不起兴了。

  直到夜很深，凌晨的月光照进房里，她才忽然想起什么般，猛然从床上坐起，找到自己的手机，循着那串陌生号码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