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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談竹起身走到6銷辦公位旁邊，拿起裴雨寒不久前拿來的報告，匯報導，「副隊，dna鑑定報告出來了，死者的確是李家平。」

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聽到最壞的結果時，車內的6銷和季徹還是不約而同地沉聲嘆息。

「那副隊……黃凱還查嗎？」談竹試探地問。

6銷：「查，黃凱和李家平的死亡時間很接近，兩人之間同時存在著張翠翠這個聯繫，殺害李家平的兇手依舊存疑，不排除一切可能，繼續吧。」

談竹鄭重應聲：「明白了。黃凱家的住址已經發您手機上了。」

「好，辛苦了。」6銷正在開車不方便，指紋解鎖後隨手遞給副駕駛位上的季徹，「幫我看看。」

季徹接過手機，屏幕還停留在6銷臨時用來做記錄的備忘錄界面，他準備退出界面替6銷查看信息時，意外在備忘錄的其中一條看到自己的名字。

6銷抬眼透過後視鏡看了季徹一眼，見他正在發愣，遂問：「怎麼了？」

「沒什麼。我……很久沒用智慧型手機，有點不習慣。」季徹垂眸點開了那條備忘錄，猝然呼吸一怔，手指微顫地滑動屏幕。

這份備忘錄的每一條都記錄了他的習慣，甚至有些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而記錄最近的修改時間是今天中午。

「作息規律，在無任務的情況下，過晚上九點不要打擾，他睡覺了。」

「不愛吃甜食，但偶爾會吃一兩口，然後吐槽。」

「……」

「他不吃動物內臟，非常討厭的那一種。」「更正本條，他現在吃動物內臟了，雖然是皺眉咽下去的。」

難怪歸隊後，6銷時不時往他這兒偷瞄，原來……

車內靜寂無聲，可季徹恍惚聽到有鼓點乍響，漸急漸躁，猝然擊破了什麼，他頃刻的驚慌之後，卻感有暖流自胸口淌過，緩緩匯入心窩。

他默然嘆聲，退出了備忘錄界面，點開談竹發來的信息，對6銷複述道：「陽光花園5座16o1。」

6銷惑然扯了扯嘴角，季徹有這麼不熟手機操作嗎，看條簡訊要這麼久？

想了想陽光花園的位置，6銷在下個路口跳轉車頭，朝著另一個方向駛去。

季徹熄屏後放下手機，轉頭向車窗外望去，目光卻停在了後視鏡里的6銷身上。

他的思緒從未有過的混亂，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梳理。所以6銷這麼做究竟是什麼意思？認真記錄著他的習慣喜好，是對朋友的珍視，還是他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