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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页（第1页）

  &1dquo;不，没有。进来，卡拉定先生。我很高兴见到你。”

  &1dquo;玛塔──就是哈洛德小姐──叫我来的。她说我对你会有帮助。”

  &1dquo;她有说怎幺帮吗？请坐。在门后面那边有张椅子，把它拿过来。”

  他个子很高，没戴帽子，在他高高的前额上有一撮柔软漂亮的鬈，身上穿著一件过大的花呢外套，没有扣扣子，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非常美国式。事实上，他本来就是美国人。他把椅子拿过来坐下，他的外套就像皇袍一样的分布在周围。他用和善的棕色眼睛看着葛兰特，眼中那充满魅力的光辉是牛角框眼镜所遮不去的。

  &1dquo;玛塔─就是哈洛德小姐──说你想查询一些事情。”

  &1dquo;而你就是可供查询的人？”

  &1dquo;我在做研究，就在伦敦。我是指历史研究。她说你想知道那方面的事情。她知道我早上几乎都在大英博物馆工作。我会非常高兴，葛兰特先生，如果我能对你有所帮助。”

  &1dquo;你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在忙些什幺呢？我是指你的研究。”

  &1dquo;农民暴动。”

  &1dquo;喔，理查二世。”

  &1dquo;是的。”

  &1dquo;你对社会现象有兴？”

  这年轻人突然非常不像学者地露齿而笑说：&1dquo;不，我只是对待在英国有兴。”

  &1dquo;你不做研究就没法待在英国吗？”

  &1dquo;不是很容易。我必须找一个借口。我爸认为我应该从事家族企业。做家具，批家具。看目录然后用邮购的。别误会，葛兰特先生：那是非常好的家具，可以用一辈子。只是我对家具没兴。”

  &1dquo;所以，既然不能去北极探险，大英博物馆就成了你能想到的最佳躲藏地了？”

  &1dquo;它很温暖，而且我真的喜欢历史，我主修历史。而且，好吧，葛兰特，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跟着亚特兰塔．薛古德来英国的。她是玛塔那儿的笨金女郎──我是指在哈洛德小姐的剧中。我是指她饰演那个笨金女郎。她一点儿都不笨，亚特兰塔。”

  &1dquo;真的不笨。事实上她是非常有天赋的年轻女子。”

  &1dquo;你见过她？”

  &1dquo;我想全伦敦应该没有人没见过她吧。”

  &1dquo;没有，我想应该没有。戏一直演一直演，不是吗？我们本来没想到──亚特兰塔和我──戏会持续演过几周，所以我们只是挥手道别说：月初再见啰！直到我们现戏将一直演下去，我才找了个借口到英国来。”

  &1dquo;亚特兰塔难道不是充分的理由吗？”

  &1dquo;对我爸来说不是！我的家人非常瞧不起亚特兰塔，其中又以我爸为最。当他好不容易提起她时总是说&1dquo;那个你认识的年轻女演员”。你看，爸是卡拉定三世，而亚特兰塔的父亲可以说是薛古德一世，在梅恩街开小杂货店，事实上是社会上不可或缺的小螺丝钉，如果你有兴的话。当然亚特兰塔在美国的时候并没有什幺表现。我是指在舞台上。事实上要把她弄回家可得大费周章。她说我们从没欣赏过她。”

  &1dquo;所以你做研究。”

  &1dquo;我必须想一件我只能在伦敦做的事。我曾在大学里做过一些研究，所以大英博物馆看来是满适合我的。我可以自得其乐同时还可以让我父亲觉得我不是不务正业。”

  &1dquo;的确，是我所见过最好的借口。那为什幺研究农民暴动呢？顺便问问。”

  &1dquo;那是一个有的时代，而且我想那会让爸高兴。”

  &1dquo;那幺他对社会改革有兴吗？”

  &1dquo;没有，不过他恨国王。”

  &1dquo;卡拉定三世？”

  &1dquo;是啊，很好笑，不是吗？不过我不排除他也有可能在他的某个保险箱里藏着一顶皇冠。我敢说他还会不时地拿出来，偷偷跑到火车站的洗手间试戴呢。恐怕我让你厌烦了吧，葛兰特先生；像这样的尽聊我自己的事。那不是我来的目的，我来是因为──”

  &1dquo;不管你来这儿是为什幺，你带给我意料之外的好东西。所以放轻松，如果你不赶的话。”

  &1dquo;我从来不赶。”这个年轻人说，同时他把腿往前直直地伸过去。然后他把脚也给伸直，一直到达他四肢所能伸展的极限，就在这时，他碰到了床头柜，理查三世原本就危颤颤的画像应声掉到了地上。

  &1dquo;喔，对不起！我真不小心，我还不习惯我腿的长度。你一定认为一个二十二岁的人应该已经习惯了他的成长，对不对？”他把画像捡起来，用他的袖口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灰尘，同时充满兴看着这幅画。&1dquo;英王理查三世。”他大声地念着。

  &1dquo;你是第一个注意到背面写的字的人。”葛兰特说。

  &1dquo;我想除非仔细看否则是看不到的。你是我所见过的人当中唯一把国王当美女海报来欣赏的。”

  &1dquo;他一点也不美？”

  &1dquo;我不知道，”男孩慢慢地说。&1dquo;这不是张坏脸，就我看过的脸来说。我在大学的时候有个教授长得跟他满像的。他靠胃乳和牛奶为生，所以看起来有一点病恹恹的，不过他是你所能想象得到最和善的人。你想知道的就是关于理查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