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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巨雷劈在叶尔身上,劈的耳朵轰鸣作响,耳鸣目眩,当下身体一个踉跄,瘫软了下去。
沉默已久的医生这时说:“现在现的早,治是能治好的,只是这治疗费用……”医生说的颇为艰难诚恳:“你们要想好,毕竟不是一小数目!”
这样是事情看得多了,也知道普通家庭看病的困难,很多时候那些病明明可以治却因为没钱而耽误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命从眼前流逝却无能为力。
“要做手术的话你们也要快点决定,越拖……”医生顿了顿:“费用越高,关键是到后面还不一定能治好了,你们一家人好好商量。”
“治!”叶尔撑起身体推开门,目光坚定地看着身穿白色大衣站在阳光中圣洁如神祗般的医生,“医生,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治。”
“叶尔,这是大人们的事,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李明珠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不耐烦地上前拖她到一边去。
她看也没看李明珠,轻巧地卸去胳膊上的力道,急切地望着医生:“医生,什么时候要钱?”
“你在这里添什么乱啊?”李妈怒喝一声,眼睛瞪的像是要将她吃掉一般,这些天的怒火和怨气像是突然有了泄口似的,全面爆在她身上。
“医生,我爷爷就交给你了。”叶尔被李妈吼的浑身一颤,她撑着软的身体虚弱地对医生说:“钱的事,我会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李妈尖利地质问。
“总会有办法的。”她声音低到不认真听都听不见了,虚脱一般无力地走出去。
她感到浑身冷,从心底往外透着冰冷的凉气,李家人都已经做好让李老头一个人面对病痛的准备了,他们已经放弃了李老头,这个认知让她如坠冰窟。
她颤抖着手指按着手机键,“张栎……”
“叶尔,你怎么还没回来?”张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生什么事了?”
“张栎……”她低低地唤。
“有什么事跟我说。”张栎听出她有些不对,平静地安抚。
“……你那十几万现在不用的话,能不能借给我?”她艰难地开口。
这是她第二次借钱,第一次是为梦想,第二次是为生命,两次都是向同一个人。
“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想点办法,我卡里还有几万,一会儿我全打给你。”张栎毫不犹豫地说:“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嗯。”
人在这种时候,总是最脆弱的,别人的一两句关心关怀都能引你心底最深的柔软。
这几天她特别爱哭,哭的次数别过去十几年加在一起还多,现在她又哭了。
十几万,天文数字,或许十年内她都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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