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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澈见朱儆并没有对自己赌气所说的话直接作出反应，便又哼了声，转开头去。

  等众妃嫔退后，朱儆才又一笑道：&1dquo;你小的时候，朕还抱过你呢，现在要长大了，就伶牙俐齿起来，敢跟朕犟嘴啦?”

  明澈终究年纪小，按捺不住又回头还嘴道：&1dquo;我没犟嘴，我说的是实话。”

  朱儆看看琉璃，又看向明澈：&1dquo;你不是什么罪臣之女，谁若这样乱说，你告诉朕，朕替你出气。”

  明澈忍不住叫道：&1dquo;还用别人乱说什么?皇上自己早这样做了。”

  眉头皱蹙，朱儆脸色微变。

  琉璃厉声喝道：&1dquo;够了!”

  明澈听琉璃声音不对，忙噤声低头。

  琉璃向着朱儆敛袖低眉，轻声道：&1dquo;明澈童言无忌，口没遮拦，请皇上恕罪。”

  朱儆望着她正色谨言的模样，欲言又止，终于说道：&1dquo;我不会责怪她，不仅因为她童言无忌，口没遮拦，更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情分。你迟早会知道。”

  琉璃明白朱儆的意思。只是明澈未免有些不懂，回府的马车上，明澈道：&1dquo;母亲，父亲真的是给皇帝哥哥害了的吗?”

  这一刻，琉璃竟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知道了答案，不然的话，还可以毫无犹豫地立即坚决否认。

  但这会儿，琉璃垂头望着明澈：&1dquo;所以今天在宫里，你才对皇上那么无礼的?”

  明澈不回答，琉璃道：&1dquo;明澈，他是皇上，不管如何，你不能再像是今日这样毫无顾忌地跟他说话。”

  明澈低声嘀咕道：&1dquo;我知道母亲的意思，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杵嘛。但如果真的是他害了父亲，我一定不会跟他罢休。”

  琉璃喝道：&1dquo;怎么又来了?”话未说完，就见明澈眼中有泪流下。

  只听明澈道：&1dquo;母亲，我只是觉着难过，他不再是我的皇帝哥哥了，我讨厌他，我先前又多么的喜欢他，现在就有多讨厌他。”女孩子的嗓音里竟带了些哭腔。

  琉璃只得将明澈拥入怀中，给她擦了擦泪，才带笑说道：&1dquo;谁说你父亲就一定有事了?那不过都是些谣言，你更加不许先当真，难道是想咒你父亲出事?”

  明澈一惊，仰头望着琉璃，仿佛在分辩她话中真假。

  琉璃摸摸她被泪润泽的脸：&1dquo;你父亲是何等样人，怎么会这样容易就出事?当然是不可能的。难道明澈不信父亲的能耐?”

  明澈望着她温柔笃定的神情，毕竟是小孩子，心头不禁放宽，忙点头回答：&1dquo;我当然是信的!”

  琉璃又劝她以后不许再针对朱儆，明澈思来想去，十分郑重地回答说：&1dquo;除非父亲好端端地回来，不然，我一天见不到父亲，就恨他一天!直到忍无可忍为止!”

  ***

  琉璃回府之后，当夜，养谦不免过来探了一头。

  原来朱儆打了郑佳颖去冷宫的事，不到半天，就已经从皇宫里传了出去。

  郑老公爷已经带了子侄们亲自进宫请罪了。

  养谦隐约听说跟琉璃等有关，今日来问过，才知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