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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很不好的徵兆，林樂予趕緊加快度，要趕在自己撐不住之前把工作完成。

每個產品都排版清晰，介紹詳細，林樂予整理到眼睛乾澀，一陣陣地發花。

他抬起手捏了捏鼻樑，久坐後僵硬的身體動不了一點。

林樂予使勁錘了錘後腰，接著干。

中午，在十二層辦公的人都成群結隊的去樓下食堂吃飯，林樂予很少說話，再加上他總共才來了兩次，基本上沒有人能想到他。

林樂予屏除雜念，繼續敲著鍵盤，伴隨著電梯開合，員工們聊天的聲音戛然而止，整齊劃一地叫道「顧總好！」

一剎那，林樂予心臟亂跳，他猛地抬起頭，眼前黑了一秒。

他努力地朝電梯的方向看去。上身挺起來伸著腦袋，有些滑稽，只見顧思遠往後退了退，給他們讓位置，他露出溫和的笑容，禮貌地點了點頭

「嗯，你們好，辛苦了。」

等電梯門開始慢慢關閉，顧思遠才抬起頭，看向前面。

林樂予看他的眼神朝自己的方向看過來，立馬縮了回去，電腦都被他的動作帶得晃了晃。

電梯下行，林樂予卻緩不過勁，他心臟抽痛，滿腔的思念和愛化成了一根根針，直往最軟的心窩裡扎。

從前人人都愛他，一切都以他為中心，他始終覺得這樣毫無保留的愛都是理所應當，愈發肆無忌憚的索取，口無遮攔不知悔改。

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一把利刃捅進愛人的心臟，吸乾愛人的鮮血，一步步將他越推越遠。

顧思遠從前這麼多次的退讓，這麼多次的包容，給他這麼多次的機會，全都被自己搞砸了。

他這樣惡劣的人還有什麼資格回到顧思遠身邊，再求他施捨些愛呢？

林樂予苦澀地笑了笑，胸口的血又頂了上來，他抖著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糖，隨意剝開兩顆塞進嘴裡，兩三下就嚼碎咽下去。

劣質的塑料糖紙被風吹落在地上，閃著細碎的光。

他身體太差了，平時幾乎吃不下東西，和林安予在一起的時候還得裝作胃口大開的樣子，逼著自己吃點，再找個沒人的地方吐乾淨。

本就不大的胃越縮越小，現在幾乎感受不到餓，只會疼，用鈍刀子劃胃壁的那種疼。

現在這裡只有他一個人在，一毛錢十個的糖怎麼吃都不心疼，糖到胃裡都化成水，不僅不會反胃還能保證自己不低血糖暈過去，疼的時候就吃幾顆，再喝點溫水就夠啦。

林樂予揉著自己乾癟癟的胃腹，輕輕舔了舔甜滋滋的嘴唇，像是汲取到了力量，繼續投入進工作里。

大約四十五分鐘，人66續續開始回來，林樂予整理的東西差不多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