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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沒下去教他啊。」慕越漫不經心地說，「不允許人家純萌但是心懷熱愛嗎？快點下去回應一下。」

陳答反問：「你怎麼不去回應一下？就知道使喚我。」

粘土小豬終於整容完畢，小小一隻躺在手心，嘴角彎著憨態可掬的笑臉。慕越打量它片刻，手心一握，起身就要走。

陳答叫住他：「你幹嘛？」

「聽副社長的話，」慕越擺了擺手說，「回應熱愛。」

粉色的小豬輕飄飄地落在桌面上，6端寧抬眼，看到慕越拉開椅子，在自己旁邊坐下。

他笑眯眯地問：「送你一個入社小禮物，喜歡嗎？」

6端寧沒有接，反問慕越：「你為什麼總覺得我很喜歡豬？」

慕越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問，從小和小豬形影不離的難道不是他自己嗎？

慕越理所當然地替他安排了喜好，肯定地說：「因為你就是很喜歡啊。」

「不喜歡。」6端寧卻說。

最開始的小豬公仔是他幼年時期的安撫玩具，正好是一隻小豬，也只有那一隻小豬，他不會再像依賴它那樣依賴別的小豬了。

可是慕越顯然不懂，捏著那隻小豬蹦躂到6端寧手旁，支著腦袋，笑意如春水般從明亮的眼瞳里滿出來：「不喜歡那怎麼辦？你不要它了？」

6端寧微微一怔，不自覺地錯開了視線。

像是某一年，他的小豬被扔進壁爐里燒成了灰，再與慕越見面的那個晚上。

慕越掀開被子鑽進來，抱住了他的腰。

開始記事後，媽媽就不再像以前那樣親近他，6端寧也沒有和別人一起睡過，拘謹到耳尖都紅了，規規矩矩地平躺著不敢動。可是慕越毫無察覺，體溫熱乎乎的，毛絨絨的腦袋幾乎要埋進他的頸窩裡，讓他愈發無所適從。

「為什麼要陪我睡？」6端寧問。

「你不是沒有小豬就睡不著覺嗎？」慕越閉著眼睛打哈欠，聲音懶洋洋的，「我比你大幾個月，我是哥哥，慕越哥哥給你做幾天小豬好不好？」

6端寧：「……」

他的呼吸軟軟地掃過脖頸，腦袋沉甸甸地壓在肩頭，6端寧稍微轉動一點弧度，臉頰就會貼上慕越溫熱的額頭。

他一直沒有說話，等緊抱住自己的那個人呼吸逐漸平緩，才轉過頭，盯著那張滿是稚氣的小臉。

近在咫尺，讓他不知該如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