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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敷退了出去，院子內只剩下屋內的謝期，和屋外的蕭直。

「阿鳶……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了嗎？你說想起來一切，是想起我曾經做的那些傷害你的事了？你想要離開我嗎？」

靜悄悄的沒人說話。

蕭直心酸非常，他有一萬種黑暗的手段，可以脅迫她留在他身邊。

「從第一次回溯到現在這麼多次，我想要的都只有你，阿鳶，我是為了你而生的，從前我覺得別人給不了你幸福，只有我能護著你，讓你安穩的過這一輩子，上輩子，我以為欠下的債，都還了，已經可以彌補我的罪過，可現在……」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般無奈又深情。

「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在我身邊，我會如你所願。」

就算只能在暗處一輩子看著她，對蕭直來說，也足夠了，真的足夠了。

輪迴這麼多次，他執拗、瘋狂，想要將她鎖在身邊，可最後的結果，她真的覺得開心嗎？

最後一眼，她也不讓他看，那麼多世，都是他強求而來的，罷了，就這樣吧。

蕭直轉身，腳踏過門檻的時候，被抱住了。

溫熱有帶著幾許梅花的淡淡香氣。

只是輕輕地抱住他，就像在他脖頸上套了圈，讓他再也無法離開，不想離開。

「阿鳶……」

「大傻瓜！你真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以前那麼愛嚇人，動不動就要殺別人，就要囚禁我，現在怎麼說兩句話，就放棄了？還像以前那樣把我關起來啊，死活都不放手啊，哪怕我成了別人的妻子，成了你皇嬸，你不是籌謀那麼久，還是想娶我，跟我在一起嗎？為什麼現在這麼容易就放棄，你還是不是真心地愛我？」

蕭直狂喜，卻近鄉情怯，攥緊拳頭心中忐忑。

「阿鳶，你……」

蕭直轉過身，一把將心心念念了幾輩子的女人摟入懷中：「我當然是真心愛你，我愛你愛的勝過我的命，我什麼都能給你，阿鳶，這是真的！你跑出來了，阻止我離開，是回心轉意了嗎？」

謝期的臉上，仍有著眼淚，卻破涕為笑：「你說呢，我都已經跑出來攔你出去，你說我是什麼意思？」

蕭直有點呆，應當是狂喜過後沒有回過神來，他平時並不是這樣的，看著那麼精明的一個人，現在卻瞪大眼睛，張著嘴巴，傻愣愣的。

「我原諒你了，前塵往事，一筆勾銷，這輩子，我就跟你在一起，我們倆好好地過這一輩子，好嗎？」

因為不敢相信，蕭直的身體開始顫抖，嘴唇翕動，眼裡隱隱有了淚花。

他盼了十幾輩子，等了十幾輩子，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抓住他的手。

「阿鳶……」

他已經說不出話來，因為太開心，太興奮，靈活的舌頭反而失去了平日對朝臣的能言善辯。

蕭直，他是真的愛她。

謝期也哭了，不是記起上輩子，而是生生世世，每一次回溯的記憶，她都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