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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维山说：&1dquo;我知道，你想被体院直录，不过咱明年还有机会，这次失败了也没关系。”

  尹千阳没言语，虽然他确实想上体院，但其实并没过多考虑。他之前说过，赢了牌儿就熔掉打戒指，他想到时候和聂维山带着他挣来的戒指去跟家里坦白。

  让长辈知道，他俩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虽然嘻嘻哈哈的，但也能努力出一个结果。

  接下来几天聂维山每天都来体校送饭，尹千阳训练时他就坐在看台上画糙图，一张糙图修修改改数遍，终于完工时，正好收到了聂烽的来电。

  &1dquo;小山，我给你选好料了，你要做多大的，我直接去你三叔那儿用机器切好。”

  聂维山一听有些急：&1dquo;我出门前不是嘱咐你今天别去料市么，赶紧回去喝点儿绿豆汤歇着吧，今天太热太闷了。”

  聂烽不在意地说：&1dquo;没事儿，岁数一大就对温度不敏感了，那我直接去你三叔那儿，你晚上顺道和千阳一起回来。”

  没等到晚上，尹千阳在操场跑到三千米的时候腿软摔了一跤，再爬起来时捂着嘴就冲向洗手间吐了一通。

  聂维山什么都顾不上了，背上对方往训练场跑，边跑边骂道：&1dquo;绝对是中暑了！让你丫瞎跑，等教练来了就请假回家！”

  其他队友比教练先到，秦展午睡起来还迷糊着，慢悠悠地过去打招呼：&1dquo;山哥你不困啊，要不去我们宿舍睡会儿吧。千阳，你该醒醒了，洗把脸去。”

  尹千阳抱着书包蜷缩在座位上，睁开眼揉了揉：&1dquo;教练来了吗？”聂维山拧开水给他喂了两口，&1dquo;还没有，窝着热不热？”

  &1dquo;不热。”尹千阳摇摇头，整个人像株朵晒蔫儿的小糙，&1dquo;还有点儿冷。”

  队友们靠近询问，没人注意到教练从门外进来，直到一声哨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个哆嗦。教练走过来瞄了一眼，看样子比较有经验，直接问：&1dquo;头晕不晕？”

  聂维山说：&1dquo;晕，都摔了，摔完还吐了。”

  &1dquo;中暑。”教练似乎知道尹千阳给自己加量训练，弯下身子一摸脑门儿，&1dquo;有点儿烧，回去吃药或者打针，睡一觉看看明天怎么样。”

  聂维山马上问：&1dquo;教练，他这样高强度的训练科学么？”

  教练说：&1dquo;我哪儿知道，我是搞体育的又不是搞科研的。但是，现在晕肯定比上了赛场晕要强，等他身体完全适应了这个强度，到时候就轻松了。”

  尹千阳被驮回了家，家里下午也没人，聂维山给他弄了退烧药喝，又煮了锅绿豆汤。隔壁聂烽已经收拾好了机器，正量尺寸画线，准备切料。

  考虑到家里人白天都要上班，于是聂维山跟尹向东商量后把尹千阳带回了旧居民楼。尹千阳卧床休息，他在桌上雕玉，聂烽端着茶守旁边做技术指导。

  &1dquo;聂叔，他雕的是牡丹吗？”尹千阳伸头瞧了瞧，&1dquo;之前雕过牡丹花，那颗料是糖心的，特好看。”

  聂烽悄么声地回答：&1dquo;这面是凤穿牡丹，你说他是不是想挑战我？”

  聂维山噗嗤一笑：&1dquo;我可都听见了，谁要挑战你，我这是传承你的手艺。百花之王和百鸟之王多带劲，雕家雀和喇叭花是没人稀罕的。”

  尹千阳看得有滋有味：&1dquo;聂叔你刚才说&1squo;这面’？难道还有反面？”

  &1dquo;有啊，我这是玉屏风摆件。”聂维山把电刀关了，扫扫玉屑继续，&1dquo;正面是牡丹凤凰，背面是山峦松柏，风格各异。”

  一直忙活到凌晨，正面还没出完胚，聂维山活动了下肩膀在床边坐下，然后伸手摸了摸尹千阳的额头，确定没再烧才放心。尹千阳把对方的食指攥进手心里，说：&1dquo;指腹都瘪了，你就不能歇会儿？”

  聂维山随便一躺，枕着尹千阳的腿休息：&1dquo;时间紧，过几天师父有个聚会，我得让这东西亮相。”尹千阳低头看他，说：&1dquo;咱们俩很少一起努力，现在你努力雕玉，为了在行里闯出名堂，我努力训练，为了比赛拿牌儿，感觉活得特别有意义。”

  聂维山反握住尹千阳的手：&1dquo;你忘了，咱们上学期还一起努力学习呢。”

  当时一起努力学习，然后一起考进了前三十。

  那现在也一起努力，那结果应该也不会太差。

  尹千阳休息了两天就重返训练场了，并且丝毫没有降低训练强度。聂维山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手中基本不离刀，手指上的茧子迅厚了一层。

  周末傍晚，他洗澡换衣服，聂烽在房里帮他给玉屏风打包，一切收拾妥当后，他打车去了珍珠茶楼。

  珍珠茶楼与往常不同，一二楼都灯火通明、笑声不断，客人们随意走动交流，服务生不停穿梭着倒茶。聂维山直奔三楼，三楼也有十来个人，丁汉白招手：&1dquo;放你几天假还以为你失踪了呢，过来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