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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两分钟，聂维山和尹千阳同时放下了。

  铃声再次响起，最后一排的学生收卷子，完事儿后尹千阳几乎是立刻离开了座位，他和聂维山去洗手间，路上激动地问：&1dquo;你答得怎么样？我感觉自己答得还行！”

  聂维山其实也挺激动，但没那么外露，说：&1dquo;不止还行，我感觉常挥了。”

  尹千阳特别当真：&1dquo;你不会把我落下吧！不行，数学我也得常挥！”

  洗手间挤满了人，毕竟大家都憋了两个多钟头，他们俩在后面排队，扭头看见了冰冰，聂维山说：&1dquo;冰冰，等会儿一起吃饭吧，食堂接头。”

  尹千阳附和道：&1dquo;就是，商量一下寒假去向。”

  &1dquo;行，一会儿在盖浇饭那家见。”冰冰解决完了，临走又补了句，&1dquo;寒假去向我得考虑考虑，人家还要约会呢。”

  &1dquo;德性。”聂维山和尹千阳笑道，笑完凑到一个池子前解决了。

  食堂里人声鼎沸，仔细一听都在讨论语文卷子，尹千阳排队买盖浇饭，聂维山排队买饮料，冰冰排队买炸串，分工合作效率高，买好后三人开吃，尹千阳说：&1dquo;我刚才在二班班长后面等，他和他们班学委说自己作文写跑题了。”

  聂维山接道：&1dquo;学委肯定说自己阅读没看懂，都是瞎编的。”

  &1dquo;没错没错，这些学习好的人怎么那么不实在。”尹千阳喝了口热咖啡，&1dquo;直面自己的优秀成绩有那么难吗？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冰冰说：&1dquo;别管人家了，不是要聊寒假去向么，你们有没有什么计划？”

  尹千阳来了精神，对聂维山说：&1dquo;我准备去绍兴找秦展玩儿，你觉得怎么样？”

  聂维山想了想：&1dquo;可以啊，有熟人不会抓瞎。”

  &1dquo;我不行，太远了。”冰冰一脸难色，&1dquo;我和小齐去不了那么远，不然家里该怀疑了，而且她估计也不愿意。”

  尹千阳表示理解：&1dquo;那你就听大嫂的吧，等大嫂把你甩了咱们再一起旅游，不着急。”

  下午考数学可是场苦战，他们吃完饭立刻回教室复习，反复看错题本、背公式，连觉都没睡。尹千阳嘱咐道：&1dquo;你可别看见糙稿纸又忍不住画画，控制住自己。”

  &1dquo;知道了，我现在先在纸上画个建纲，到时候看见他我就忍住了。”聂维山拿出糙稿纸，迅涂了个建纲的大头，&1dquo;看着建纲考数学，没准儿能提二十分。”

  尹千阳犹豫道：&1dquo;那你给我也画一个？”

  两点钟正是最困的时候，各校学生却都在吊着精神考试，有的一刻不停缜密计算，有的东张西望没个正形，每个监考老师透过考场百态就能洞悉各个学生的考试结果。

  &1dquo;还有五分钟，最后检查一下班级姓名学号，还有答题卡。”

  铃声一响，几乎所有挺直的背都放松了下来，趴桌子的趴桌子，喝水的喝水，尹千阳仰靠着椅背，把后脑勺搁后桌上，眼睛望着上方的灯管放空自己。

  他活了十七年，感觉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考数学。

  眼睛突然被一只手掌盖住，然后听见聂维山说：&1dquo;别看了，伤眼睛。”他把手覆在聂维山手背上，问：&1dquo;你考得怎么样？”

  聂维山说：&1dquo;不知道，反正尽全力了。”

  大头考完轻松了一半，第二天考文综和英语时也没那么紧张了，等到最后一场考完收卷，大家都有种脱飞升的感觉。

  建纲回到教室，问：&1dquo;咱们班的平均分这回能提高吗？”

  尹千阳大声回道：&1dquo;报告刘老师！我估计能！因为我和聂维山好好复习了，这次应该拉的后腿比较短！”

  全班大笑，建纲说：&1dquo;明后两天休息，大后天来拿成绩单和寒假作业，不许迟到。”

  全班又开始尖叫，值日生跑去打扫，其他人收拾书包放学。聂维山和尹千阳并肩跑出教室，喜悦之情飘散了一走廊。

  先是两天小假期，然后就是寒假了，寒假还要过春节，美事儿扎堆目不暇接。路上聂维山说：&1dquo;假期我得看店，让爷爷回家好好歇歇。”

  尹千阳同意道：&1dquo;我陪你，然后了压岁钱咱们去绍兴找秦展。”

  &1dquo;那你明天就开始陪吧。”聂维山手上的伤基本已经好了，&1dquo;我明天去店里做活，上回把手划破没做成。”

  &1dquo;行，明天就让爷爷回家歇着。”

  年底了，古玩一条街挂了一长溜红灯笼，而且不是普通的那种，每个灯笼形状不一，融合了各朝代的元素，都是各家店铺自己做的。

  聂老穿着棉服，戴着毡帽，手上还盘着俩玉球，嘱咐道：&1dquo;你们俩靠谱么，别光顾着玩儿丢了东西，吃饭的时候记得带上门，晚上睡觉把卷闸门锁好喽。”

  聂维山把木托盘放在柜台上，说：&1dquo;假期不都是我看店么，您有什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