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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纯到了一间女人的公司（第1页）

驴两眼充满了血，通红，脸色铁青。当他看见一辆车开进旷场，一群人从车上跳下来时，便冲上去指着其中一位吼：你他妈干什么吃的！你他妈干什么吃的？！那人突然也愤怒了，指着驴：你说我是干什么的？你说呀！驴吼道；滚！你马上给我滚！那人向刚下车的一群活崩乱跳的人一挥手：妈的！走，上车！回去！刚下车的人有些失望或慌张迷茫。但既然他们的“老板”叫他们开回去，他们只好上车。

一群人早从售楼处涌了出来。叫林的女子着领口开得很低的露脐装，她看一眼驴，说：这事和他不相干！于是匆忙地跑出去拦车。外面正下着雨，还夹带着冰雹。林一点也不顾及。她快步冲到刚转过弯快要开走的车前，张开两手拦住车，两眼直直地盯着那个同样火爆脾气的男人：开回去！你叫司机马上开回去！

男人摇下车门，把头探了出来。他盯着林：你们不是不要我们干了？

可你们拿了我们钱！再说，驴不代表我们公司！

我不知道！谁拿了你钱你找谁！

林一愣，接着笑了。林说：我认识你。你叫古。我们那天见过面。要不是你那天出现，这单活我根本不会给你公司做。林还想说，我后来一直还盼望你出现呢。可为什么后来签合同就那个女人来了，你再没有出现？你不知道我正为这个和那女人计较？我想她肯定是个恶毒的女人。她肯定又避开了你，或者她有意让我再见不到你。我知道，商场上的女人都非常恶毒。但林不可能把想到的全部话都说出来。世界上很多事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林说的实话，如果古那天不出现，这单活肯定也不会给古的公司做。因为林以前就听说过古，她没想到那天会在公司和古见面。她只听薛说：过会儿有间礼仪文化公司的人来。林刚到这间公司，没职没位，老总叫她协助薛的工作，负责公司礼仪文化方面的活动和广告公司的来访。这项工作以前薛在做。薛的头衔是广告部经理。这种头衔本来就很虚，拿事的当然是老总或老板，加上新开的房地产项目东方广场在确定广告公司时，薛竭力推荐一家广告公司，老总突然说：绝不可能定这家广告公司！薛力陈这间公司的好，还反问老总：这间公司这么好，为什么不与这间公司合作？老总显得很沉静，说：为什么？就因为你向他们要回扣。这可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要回扣实际上就是贪污。这种情况十有八九要被炒鱿鱼。薛的脸顿时通红，问：你怎么知道？老总似乎火了：还要我告诉大家怎么知道？这家公司老板亲口向我说了！

可是，我没见过他老板！薛当然激动，脸变得更红。老总说：你没见过，未必我还没见过？！你向他业务员说，要1o%的回扣！

薛哑然了，半天才说：王八蛋！我什么时候向他要回扣？！可我还在推荐他！

这个问题值得我们思考。你为什么推荐这间公司？这间公司靠给人回佣接下业务，能把我们的广告做好？

薛再没话可说。

大家都以为薛要走人了。可是，大家很久的盼望却落了空。后来大家分柝：可能薛是公司某重要人物或某个政要人员的亲戚，要不就是老总为了把业务给自己想推荐的公司做不得不拿出自己的杀手锏击败不识时务的薛，既然薛被自己击败，也不必置薛于死地？总之，到目前这还是公司一大悬案。但自从那以后，薛的日子就非常难过，似乎连一个扫地婆都可以讥笑他蔑视他，更无人与他配合什么工作，听他什么安排或指挥。薛成了十足的受气包或废物闲人。在这种情况下，公司还不炒薛鱿鱼，似乎连薛本人也感到奇异。不过林来到公司后，境况却有些大异了。不用说，谁都觉得薛要被林替代。不拿薛曾向客户要回扣说事，单拿林是位年青漂亮的女子来说，薛也会在这场没有硝烟但处处时时闻得火药味的角逐中败北。商品经济时代，男人在整体上处于优越的主导地位，这与历史和旧的传统有关，但在局部竞争中，女人却又占据极大优势，因为一种特殊的东西变成了商品，那就是美色和性。正因为如此，薛一开始就感到巨大的压力，同时对林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排拒恐怖和恨。这一切都不加掩蔽而无可避免地表现出来，林自然也感到一种压力恐惧和对薛的排拒，这无疑就使得本来不必大动干弋的竞争显得很有些剑拔弓张。林想，我本善良，不与你为敌，谁叫你忌恨于我？我当然只有使用我女人的杀手锏了。我们女人的下作，实际是你们男人的逼迫。

所谓礼仪，实际也是商品经济时代的产物，在城市经济中从广告中分离出来，本质上还是广告宣传的一部分，商家多打着文化的旗号搞公关宣传，于是出现了许多礼仪文化公司。礼仪文化公司最初多做一些礼仪包装，比如于正在售的楼体悬挂一些印制的广告布幅。但这种为房地产公司省钱的做法很快得到报纸类己成为主流媒介的口诛笔伐，说布幅严重影响了市容，要求取缔，竟管地产商和礼仪公司反对，说布幅广告可以大大地节约广告费用，但问题的症结恰恰就在这里，你展商是大大节约广告费了，礼仪公司也赚了钱，可是我们主流媒体却大大减少了收入。因为你做了布幅广告，就至少要少给我主流媒体三分之二广告费，甚至不在我主流媒体做广告。所以取缔礼仪文化公司布幅广告甚至所有户外广告的呼声不是一般化强烈，一时间几乎占了各报刊的大半篇幅，而执政又从来被掌握话语权的媒体牵着鼻子走路，媒体说取缔岂敢不取缔？再说，礼仪多端于民间，民间又从来没话语权，开礼仪公司的人又多半是一些小民，官人不屑一为，所以，只要报刊一呼取缔，没话说，一切都势如扫破竹般不可避免地被取缔了。说到底，一切还是为了钱。.任何社会，权力当然是最大力量，其次才是金钱。当然，权力和金钱常常互为交换相互利用，似乎也是自然而不可避免的事。媒介属于权力层面，更有巨大的笼断力量。主流媒体的广告布费一路飙升，从每版5o万时币上涨到每版7o至8o万，也属于正常。因为到处的树木的确砍伐得没有了多少，纸浆涨价导致纸张涨价的确是严重的问题。主流媒体和金钱挂钩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当然，在相关行业抢一口饭吃的小民也要生存。从古自今，还没哪种社会展到一日可以没有小百姓存在的状况。假若社会上某日全是精英支柱栋梁，没了小民，无疑是人类巨大而又多么真实地前进了一步。但现在不行。现在的社会精英支柱栋梁太少了，小民不可能不大量而广泛存在。因此，在那些文化礼仪公司为了生存，不得不策划和组织一些文化活动时，主流媒体有时也会捧场，给豆腐大一块报角布消息。尽管那也是二者共同的客户出钱买得，但总算体现了社会精英和普通老百姓紧密团结和睦一家亲。再说，为了中产阶级更快地形成社会主流中坚和进一步展，大大小小新的公司在通过又一些小民勤劳而艰难地积累后，雨后春笋般出现，也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女人文化礼仪公司在这种状况下诞生，以前的难产和阵痛，现在都不必说了。

商品经济社会，文化当然要为经济服务，文化退居其次滑落到边缘也很正常。假若人类有一天真不要那些传统的文化，也是自然的事。曾经以文人自居而早已挤迫到主流生活边缘的小民也不要悲哀。不过现在文化总在演变，很可能是一大进步。只是万事都贴文化的标签，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古想：为什么不搞经济？穷困并不是一件可以让人感到光荣的事。穷困是人类的一大耻辱。未必我们还要在穷困中受别国歧视？

古年后才到女人文化礼仪公司，想必是一个很有文化修养的女人吧？美女经济应运而生，也该是一位美眉？出乎古意料，女人实在不想让人多看一眼。她的脸不方正，也不圆滑。尽管画了妆，抹了很浓的脂粉，还是掩不住黑黑的粗糙的斑痕。她那一双并不是很小的眼睛常常眯觑着，周围布满浓黑的圆圈，加上蒜头鼻和略扁的厚唇，看上去就是整个地让人不舒服。尤其她那股藏不住的霸道的蛮气，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让人总要躲避一样。并且，她那一身常穿不换的黑衣，仿佛垃圾场拾来的一块块胶片组合，看上去很不干净。古以为至少是一个以上孩子的妈妈，旧时称丈夫现在跟着经济达地区称之为老公的人肯定也在经营着一种很可能并不来钱但又不得不免强维系的事业。如果这样，有碍观众审美情趣实在可以原谅。可是小文员说：女人没有结婚，也从来没有过男朋友。小文员年轻，当然有男朋友，在一间公司开车。开放时代，男朋友当然和丈夫的功用一样。但这多半都零时。他们渴望也的确需要天长地久，不能天长地久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只在乎一时拥有了。现在男女都一样，谁怕谁？尽管女人私下还是说自己吃了亏，至少玩得自己成了半老徐娘再也嫁不出去，但她们还是应该开心。这倒不是什么阿q精神。因为人本来就应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宠辱皆忘而开心地活着。

古当然不必告诉别人自己有一个美娇妻，是一位模特。这本来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现代都市生活，又缝商品经济时代，你不必问及男人的收入和女人的职业。否则别人尴尬，你自己也讨个没趣。又加美女经济，你有漂亮妻子就不必让人知道。因为人们总会不着边际把什么都想得庸俗，庸俗得以为美女总和金钱有关。古不希望一般人的胡思乱想粘污他和美娇妻冬的纯正感情。

老谈男女之事，当然非常无聊而了无趣味。我们还是来说文化公司。古到女人文化公司时，女人还是着那样看上去脏兮兮的黑衣，一头染成黄黑相间的头油腻腻显得更脏。她问古做过文化礼仪方面的工作没有。古说他曾在骗子女人辛妮娜的公司做过。女人问：怎么是骗子女人辛妮娜？古说：她差钱赖帐，现在还欠我工资不给。那可是我的血汗钱。女人说：我这儿不会。古不语。女人又说：想一想。想好了明天来上班。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