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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糖葫芦（第2页）

“小孩才喜欢吃糖葫芦，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崇歌内心因为柳七的哄玩泛起阵阵涟漪，又因为二人实际年龄相仿，而感到羞耻。

柳七被崇歌的回答逗笑，揉了揉崇歌的两个髻，正身阔步大笑着向前走。

可视线却又悄悄观察身侧的崇歌，少女两年来确实长大了不少，已然可见成年后的惊艳。从第一眼见到虫娘时，柳七便觉得熟悉。那次在傍晚的渡口，少女逆光而来，虽然他当时饮了酒，但是依然很清晰的感知少女带来的熟悉感，不是明月楼里的初逢，而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到底是哪里呢？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儿”

柳七本陷入思绪中，突然被传来的吆喝声拉回，转头看向崇歌，现她目不转睛，好奇的盯着举着一棒冰糖葫芦的小贩。

现柳七看过来的视线，崇歌连忙飘移视线。一副什么都没有在意，只是好奇着观察四周的神态。那冰糖葫芦又大又红，糖浆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晶莹的光芒，随着小贩的靠近，空气中挤满了冰糖葫芦的甜香。

‘等柳七走了，给珂珂买一串带回去吧。’崇歌心中有了计划。

只是再去看柳七时，现他手里已经举着两串糖葫芦。卖糖葫芦的小贩乐呵呵的收了铜钱，继续吆喝着穿街访巷。

“多买了一个，虫娘想吃吗？”

柳七故作纠结的看着手中的冰糖葫芦，又笑盈盈的对还在努力忍住不看向糖葫芦的少女说道。柳七心想还真是小女孩儿。

“公子既然多买了一个，那我勉为其难的帮你解决吧。”说完崇歌便开开心心的接过了柳七手中的糖葫芦。

“那就多谢虫娘了，我们走吧，送你回去。”柳七很是爽快的递给崇歌，落日的余晖透过轻拂的柳叶间隙，斑斑斓斓的映在二人的身上。

“好啊，公子今日不复习功课吗？”

崇歌想来今日的计划都已经执行了，天色已晚，是时候回去了。只是好奇，会试在即，柳七怎么会有那么多空闲时间。

“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

柳七边吃着糖葫芦，边笑盈盈的对身边的崇歌说道。

古人男子的早熟似乎在柳七身上没有应现，又或是‘近朱者赤’，环境的熟悉，让他可以放心的做自己，那个还是少年的柳永。没有不被肯定的自卑自艾；没有失误酿错的愧疚自责；没有束缚于经文世理的麻木自缚。

“小虫娘，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崇歌愣了愣，二人交往不可谓不密切，但以往皆是同楚楚一同会面，再者也是跟明月楼的其他人一起结交柳七，私下的交流确实不多。可真的不能算是朋友吗？

崇歌短暂的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正在嚼着嘴里的糖葫芦，但也很快回答：

“忘年之交吗？”

“哈哈哈，小虫娘，在你眼中我年龄那么老吗？你可是叫阿山都叫阿山哥哥的，我跟阿山可是同年。”

“有的人天生老成。”

“虫娘，真君子不说暗话。”

“我还是小孩儿。”

“虫娘，说真的，没人愿意跟你做朋友吧。”

交谈声随着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街边的灯笼盏盏亮了起来，将二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直到许多年后，柳七才想起，原来在少女愿意维护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心。可也在这时，也察觉到真正少年老成的另有其人。

月色生辉，今晚月色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