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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阶下囚王允一夜白了头（第2页）

自己虽然是董卓的女婿，西凉五虎中，牛辅的战斗力最强，但李榷、郭汜、张济、贾诩等人，都是领兵的将领，自己不作出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能有几人真心服自己。

凭心而论，他牛辅可没有董卓出色的领导力，甚至人格魅力，绝不可能将一帮骄兵悍将，将西凉众多豪族融合在一起。年轻时候的董卓，能让西羌豪酋们俯帖耳，以结交董卓为荣，心甘情愿地认他做大哥。

而李榷、郭汜、张济、贾诩都知道攻下洛阳一定有金银好处，自然愿意跟着自己。

其中最忠心的应该是董越，他应该是真心想为董老大报仇的人。他奉命屯驻渑池，一点点将土兵往洛阳沿途布防线，甚至都布在了洛阳西大门。为接应牛辅算是尽心尽力，同时攻城喊口号时，也是他喊的最凶最狠。

段煨这个人好像挺本份的，段煨奉命驻防华阴，筑牢长安的东大门。董卓进军洛阳也不见他有什么举动，一副不给命令不动军的态度，董卓死了，也不见段煨要动军的样子，一副谁给工资，谁就是老大的样子。这样的人筑守后方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作出格之举，也没有什么野心。

野心最大的就应该是马腾、韩遂，这俩人加入董卓军团，却带兵极少，主力部队都在西凉故地，平日里像个谨小慎微的小媳妇，开会也不言，论功行赏也不邀功，打仗站在最后，最多算是董卓请来的打手。但知道底细的都知道这两个家伙不简单，都是在西凉可以和董卓平起平坐的人，就因为不想打，也打不过董卓，就跟着董卓。这两个家伙一定作好准备随时回西凉，真不知道西凉那个贫寒之地有什么好留恋的。

李蒙、樊稠、杨定、王方、华雄等都是单纯的武将，只知道上阵杀敌，也不懂什么兵法战略，与西羌、匈奴接壤，长期与这些彪悍的少数民族武装生冲突，都是西凉战场上撕杀出来的，一身的彪悍。凭着武勇为将之人，都是最好拉拢的。

现在的西凉军真正的最高统帅就是牛辅。还有就是这个贾诩，一个以智谋见常的“毒士”。因为用计之毒之狠而着称。本来贾诩是自己的谋士，但李榷、郭汜和贾诩走的越来越近。

牛辅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

贾诩好像看出了一些东西，虽然骑的并不雄壮见常的战马，也跟上了牛辅，轻声说道：“昔日繁华河洛，如今除了军队之外，再找不到几个人影，走在这驿道之上，能够感受到的，也只有荒凉，主公想过没有，为何洛阳会有这番景色”？

牛辅闻言听出了是贾诩，便笑道：“军事以为若何？难不成是这天意使然”？

贾诩这个人虽然是个文臣谋士，却不喜欢用文人的方式说话，也可能是出身西凉的原因，骨子里带着一些悍匪之气。

贾诩出生在大西北的武威，知道他的人并不多，因为太偏远了。贾诩当时也是年轻气盛，不想在乱世之中苟且偷生，何况边境上的老百姓本就一副傲骨侠士风范。于是终日与豪爽武夫打交道，与土匪豪强相周旋。这贾诩靠一袭长衫，一把折扇就能行走江湖，在当时也难免很是艰难。贾诩有一次就在道上遇到叛乱的氐人，同行数十人同时被擒，一张百人坑已经挖就。要活埋吗？看来是的，这些叛氐，把人活埋也许比打牌还要轻松。贾诩面不改色，镇定从容地对氐人说：“先别急着埋我，我是段太尉的外甥，太尉肯定会出重金来赎我，保你们赚一笔。”——诸位，这里的奥妙在于，若叛乱的氐人当真等着段大人拿钱来换人，西洋镜准会被戳穿，因为太尉段颎并没有这样一个外甥。贾诩拿准了他们没这份胆量，当时，段颎可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最野蛮的家伙也不敢贸然招惹。结果，贾诩一面看着这拨氐人将其余众人悉数活埋，一面自己却与叛氐的领推杯换盏，"我会在舅舅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的，"说完这话，贾诩抹了抹嘴边的美味，在氐人们点头哈腰的欢送之中，骑马扬长而去。看看善于欺骗的贾诩既然吃了好东西，又能保全性命，的确比一般文人要强之百倍。

贾诩运筹为握，靠的是他有看透人心的本事，之所以叫毒士就是因为眼光深远，很有谋略，但所献之计往往损人利己，不考虑旁人的死活。

贾诩之使以能看透人心，因为贾诩就是可以洞悉人心的妖怪。叫作觉。“觉”实际上就是山魈，如果有时走在山路上或是在山中休息时会遇到，它浑身覆盖着浓密的黑色体毛，相当聪明，会说人话。长像就像一只猴子。堕落的山神，就是山魈。通常通过制造恐惧幻觉来迷惑人类，然后趁机吃人。前文说过，妖兽修练分为正修与邪修，吸收天地日月精华，为正修。邪修就是吞食生灵精元精血。

贾诩就是一只成了精会读心术的妖怪，只是本身力气小，全靠本事邪修，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在堵多骁雄中来回横跳，却没一人要杀他的原因。

贾诩说道：“诩认为，李儒一辈子都活在惶恐之中，为了活命，为了升官财，极尽阿谀奉承之手段。李儒的计谋并不差，最差混个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为什么和董卓一起双双辟命惨死？李儒什么都算到了，但董卓对他有很强的防备之心，甚至会轻易的杀掉李儒，李儒献计，一怕自己掉脑袋，二怕董卓怀疑，有这么一个主儿真怀疑他当初怎么考虑的，明明自己完完全全正确的事情，最后还是难免一死。看来，选主公的本事他差远了。而我贾诩为何只愿为主公出力，不愿追随董卓，因为董卓非明公也，不值得与之性命相托。而且主公可曾想过，为何骁雄多是战场撕杀的将军，最其次也是个武夫，没有一个白面书生？因为骁雄是带领将士的统帅，是管人的，不可让人尽失尊严的害怕，又不可让人肆意妄为的放肆。白面书生就算拿起屠刀，也震不住场。就好比，要讨论耕田的事就要找每天去耕田的工人，要问织布的事就要找织布的婢女。要用计谋，就要找每天动脑谋划的人，所以我是您的计谋，您是我的主公”。

牛辅听完贾诩的话，顿感心中所虑烟消云散，自叹道：“文和真乃神人也，文和所言，正和吾心，从今以后，文和与我不分你我，只以兄弟相称”。

这也是贾诩第二个能力，劝人之能。

牛辅说道：“文和以为，这洛阳我们西凉军守得住吗”？

贾诩说道：“守得住也不能守！”

“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场战役的本质，就是各方实力的体现，当然为董卓报仇也是很重要的原因，抛开道德审判透视本质就不难看出，现在各方骁雄等人的矛盾，其实就是西凉和关东、关中、各州政治集团之间的利益分配问题，没有圣人与强盗之分。汉灵帝突然驾崩，传位于万年公主，只是寇武几人宣旨，不符合历法，又没有凭证，以王允为一派朝堂势力自然不能同意，便扶持刘辩。刘辩又有玉熙，顺理成章称帝。而刘协又是太子，虽然是董卓采用强硬手段，坐上去的太子，但太子是事实，所以刘协也可以称帝。而这座洛阳城，只是空有躯壳，占此地便是众失之地。我们名不正言不顺，还没有足以危赦四方的实力，自然要撤军”。

牛辅叹口气说道：“文和所言，正是我忧虑之事，若北上恐怕在难有战利，若退便是无功而返，洛阳之城白白拱手相让，真是不愿放弃”！

“可作顺水人情，这黑山军和黄巾军都想成为洛阳的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