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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当然可以。”苏晓沐眯起眼睛微微地笑，然后把分量不小的相册全部交到他手里。

  景衍抱着相册在客厅的单人沙上坐下，苏晓沐给他倒了杯茶，他只是礼貌性地喝了一口，然后就从第一本开始，每一页每一张照片都看得很专注很仔细，尽管她的拍摄技术不是很好，可也很完整地记录了小尧这成长地九年，他缺失的九年。

  他看相册，而她看他，随着他不断上扬的唇线弧度，她的心情也越来越好。

  这样温暖的午后，他和她两个人，无声地享受着这份独一无二的宁静。

  苏晓沐再次醒来的时候，意外地现自己竟然在沙上睡着了，身上还盖着薄被，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睡着了，她原以为在他面前应该是紧张的。

  已经入夜，拉开的窗帘透着一点点外头的灯光，她起来打开落地灯，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确定景衍已经离开了，只不过把他的外套忘在沙上。

  这样也好。

  晚上吃过饭后，她在房间画稿子，小尧在书房打游戏，她和他约法三章只有周五周六可以玩电脑，玩她筛选过的游戏，每次时间不可以过三小时，而且保证成绩不退步。小尧跟他父亲都有个优点，就是说到一定做到，因此她也不必像紧箍咒似的一直圈着他，对于孩子，她的教育方法是，松紧有度。

  不过奇怪的是对着电脑一整个晚上，苏晓沐什么灵感都没有。

  她的眉眼染上了一抹倦色，抻了个懒腰，瞥见挂在一旁的男装外套，她现了灵感抛弃她的原因所在，似乎每次面对景衍，她都没有办法冷静地思考任何问题，对她来说，他是一个能吸走理智的漩涡。

  她想了想，拨通了他的电话。

  &1dquo;嗯?”是景衍清冷的声音，本来哗啦啦的流水声骤然停止。

  意识到自己没着挑好时候，她不好意思地顿了顿：&1dquo;呃，是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你的外套落我这里了。”

  他很快便答：&1dquo;没关系，就放在你那里，反正明天还要见面的。”语气熟稔得好像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分彼此。

  苏晓沐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再冷静，她就不明白了，怎么他总是能这么淡然从容若无其事的呢?

  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又再一次地冷场。

  她犹豫了一下，问他：&1dquo;那个&he11ip;&he11ip;今天照的照片要不要传给你?要的话把你的邮箱给我。”

  &1dquo;好。”他答得很简洁，随即报了一个私人的邮箱。

  挂了电话，她把今天的照片整理好过去，想了想，又把小尧以前的一些旧照整个文件夹打包过去。刚送成功小尧就敲门走进来，依旧光着脚丫，双手把他的枕头抱在胸前，扬着眉冲她说：&1dquo;妈，我睡不着，能不能过来跟你一起睡?”

  苏晓沐一下子乐了，一边关电脑一边揶揄他：&1dquo;哦?是谁说的，长大了再跟妈妈睡就不是男子汉的?”

  &1dquo;你是想嫌弃我吗?”小尧哼了一声，嘴嘟得可以挂油瓶。

  苏晓沐已经掀了被子，拍拍旁边的位置说：&1dquo;好啦，快过来，你老是不穿拖鞋，待会儿着凉了又该喊难受了。”

  &1dquo;诶!”小尧嘴一咧，闪电式地扑进被窝，一下子就抱着她的腰，这种被儿子依赖的感觉让苏晓沐得到巨大的满足感。

  她问儿子：&1dquo;说吧，为什么睡不着?”

  小尧咬了下嘴唇，细声嘀咕：&1dquo;妈，他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找我们?”他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的脆弱。

  苏晓沐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反问：&1dquo;你不愿意叫他爸爸?他今天没有告诉你原因吗?”

  他咻一下从被子里露出个小脑袋，很认真地看着苏晓沐：&1dquo;他说，如果我讨厌他的话可以不叫他，一直到我愿意为止。妈，我这样做是不是很不礼貌，我照过镜子，跟你以前说的一样，我和他真的很相像，他毕竟是&he11ip;&he11ip;我的爸爸。”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慢，好像很艰难才开的口。

  &1dquo;这不怪你。”苏晓沐摇了摇头，帮他把被子掖好，柔声说：&1dquo;你们还说了什么?”

  他的手绞着被角，说的很犹豫：&1dquo;他还说，如果他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一定不会等到今天才来找我。”

  苏晓沐一怔：&1dquo;小尧，是妈一直没跟他联系，你怪妈妈吗?”她不知道儿子能不能理解她的做法，一个无论当时还是现在都被认作很傻的决定。

  &1dquo;不怪，爸&he11ip;&he11ip;他说了，那是他的责任。”小尧坚定地抱着她，紧紧的，&1dquo;而且我知道的，如果不是妈坚持要我，世上可能就没有我了。”

  话音刚落，苏晓沐感动得眼泪一下子飚了出来，是她这个母亲不称职，才会让九岁的孩子想得那么深，她将儿子紧搂在怀里，梗着喉咙呢喃：&1dquo;傻孩子，你知不知道，你才是我的依靠。”

  当年的她可谓是一无所有，孩子已经是她的全部，也是活下去的动力。

  小尧扭了扭身体应声：&1dquo;妈，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1dquo;好啊，不过现在很晚了，你别蹭来蹭去，快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不是心心念念要去欢乐谷?”

  &1dquo;哦。”过了半晌，他半睡半醒地又问，&1dquo;妈，爸爸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