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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澄看向她：&1dquo;素云到底去哪里了?”

  碧云没想到姑娘会追问，扯了扯嘴角：&1dquo;真的就是去见一个故人。”

  &1dquo;若只是探望故人，她怎么会是那种神色?你不要瞒我。”若澄肯定地说道。素云自小养在宫中，在京城根本没有什么亲人，又哪来的故人?她忽然间想起来那个叫绣云的宫女，也许这个就是她们俩隐瞒的原因?

  若澄试探地问道：&1dquo;跟绣云有关?”

  碧云一下睁圆了眼睛，没想到若澄竟知道绣云的事。她们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

  &1dquo;那日你跟素云在王府里说的话，我不小心都听到了。我也知道洪福的事跟王爷无关，所以你们不用再瞒我。最近你们总是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究竟是何事?”

  碧云知道事已至此，恐怕瞒不住了，索性将事情说清楚：&1dquo;说来话长。绣云嫁给他表哥以后，本来日子过得不错。后来为供他表哥考科举，绣云就出来做事。哪知道她表哥考不上，还陷进了赌坊，不仅把家里的积蓄都输光了，还打绣云。昨日绣云被他打得遍体鳞伤，下不了床。素云从一个绣娘那里听说了，就想去她家看看。她家的两个孩子都还小，也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下去&he11ip;&he11ip;唉。”

  &1dquo;绣云住在哪里?素云单独过去，不会遇到她丈夫吗?”若澄问道。

  &1dquo;距离此处不远的万四胡同。”碧云回道，&1dquo;绣云的丈夫&he11ip;&he11ip;奴婢倒没想过。”

  若澄让车夫直接将马车驶到万四胡同去，碧云虽觉得直接过去不妥，但也有些担心素云。他们人多，万一真的遇到事情，也比素云一个人应付来得好。

  万四胡同里住的都是平民百姓，巷弄窄小，每家门前都堆放着不少杂物。碧云扶着若澄，提醒她担心脚下，车夫则跟在她们后面，一点点地往里头走去。

  到了一道半掩的破旧木门前，碧云说：&1dquo;姑娘，好像就是这里了。”

  若澄提起裙摆走进去，院子里很小，散落着一些东西，好像不久前刚被人翻过。左侧窗子里有很微弱的说话声：&1dquo;素云，我怎么好意思再拿你的钱?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1dquo;你拿着吧。家里现在这样，两个孩子还要吃喝，你留着防身，别再给他搜去了。”这是素云的声音。

  里头沉默了一下，绣云似乎没有再推辞，而是说道：&1dquo;这钱我先收着，以后一定找机会还给你。我听说王爷出使瓦剌，已经去了大半年?姑娘现在还住在沈家?”

  素云&1dquo;嗯”了一声，绣云接着说：&1dquo;转眼间，娘娘都走了几年。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日子会过成这样，还不如跟你们在一处。还记得那时候娘娘就常说，王爷的性子冷，姑娘生得玉雪可爱，性子又活泼，王爷肯定会喜欢她。若将来姑娘长大了，王爷肯收了她，两人有打小的情分在，再合适不过。可这事一跟王爷提，就被他拒绝了。你看着，王爷对姑娘还是没有那种心思么?”

  &1dquo;王爷是觉得荒唐，姑娘当时太小了，所以没有答应。你先好好休息，别想这些事。”

  若澄听到这里，怔怔地往后退了一步，脑海中像有什么东西炸开。她慌不择路地往外走，碧云连忙追了出去，喊道：&1dquo;姑娘!”

  若澄仿佛没听见，走得很快，一口气走到马车旁边，自己爬了上去。她抱着膝盖，脑海里面回忆起很多娘娘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原来那样细心地教她，做汤圆，做针线，都是有深意的。她说让她陪伴王爷，并不是以妹妹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

  若澄的脸涨得通红，头埋在臂弯里，心里乱糟糟的。她一直记着答应过娘娘的事，也努力去做。她把自己放在妹妹这个位置上去看待朱翊深，可原来娘娘的期望根本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