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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桢言盯了许久，好像有些话想说，唇齿相触，想起的却全是昨天6眠星一个人在海边的样子，她走了一路，他跟了一路，但全程6眠星都没回过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倏然沉默下来。

  6眠星侧过身，没看薄桢言，却被这种无言的沉默闹得心慌，又开口，声音带着些克制的情绪，“昨天的外套，我洗干净了会还你的。”

  “不……”明明是想说不用，却不知道为什么，薄桢言眸子沉下来，应了声：“好。”

  昨天接到院长的电话，问起6眠星上次去福利院的事，才知道从见到6眠星开始，好像就有些事情一直错下去了。

  一直一直错下去。

  ……

  薄桢言看着背对着他的6眠星叹了口气，“6眠星，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背对着他趴着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颤，薄桢言没继续开口，想问出的话堵在胸口，藏在记本的漫画也终究没还回去。

  .

  薄桢言在身边的感觉始终有些别扭，好在薄桢言好像并没有要刨根问底，跟她讨论昨天的事。

  薄桢言安静得就让6眠星觉得身边坐了空气。

  课上了一大半，6眠星突然觉自己有些不对劲。她能感受到意识在窜动，一点都不安分。从老师黑板的板书到窗外那棵枫树这一节课到底掉了几片树叶，思绪越飘越远了。

  6眠星注意力最难集中的时候最喜欢画薄桢言。

  可现在薄桢言就坐在身边，6眠星叹了口气，撑着的手有些酸，终于败下阵来揉了揉手腕，伸了下懒腰，手肘不偏不倚碰到身边那人握的手。在纸上唰啦乱画的声音格外刺耳。

  没敢细看，6眠星移开眼，慢慢把手缩回去，背慢坐端正，企图掩盖自己做的坏事，又忍不住侧着眸光偷瞄了一眼。

  薄桢言恍若无事，纤睫低敛，熹微的阳光还未侵袭，半身掩映在阴影里，轮廓分明。不像是在生气，倒像真的不计较，反而有些说不出的小心翼翼。

  6眠星一怔回过神来，她怎么会觉得薄桢言小心翼翼呢，真是奇怪。

  6眠星收回眼，撕了张纸飞快地写了几个字，揉成小团，想要扔给前边的苏遇问问到底薄桢言怎么了。

  “这个问题就薄桢言……旁边的女生起来回答。”

  6眠星一慌，准备扔的纸条失手掉了下去，纸团滚落到薄桢言脚边，6眠星倒吸了口冷气，慢慢站起来，手指攥紧，祈祷薄桢言千万别打开。

  一阵长久的沉默，教室里窃窃私语的同学变多，眼神都往6眠星身上瞟，不善又同情，既怕6眠星殃及又怕老师迁怒。

  薄桢言许久才抬眼，握着的动作微顿。

  6眠星也只是站着，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