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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很轻，在寂静的夜里却无比清晰，路越凛呼吸一滞，周遭的空气像是被顷刻间篡夺，汲取不到氧气，路越凛头脑昏沉，他良久才应，假装没有听清：&1dquo;你说什么?”

  &1dquo;你是直男吗?”林方歧把脸埋在路越凛肩上，他好像听到了心跳声，但他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路越凛的，腹部尖锐的疼痛让他没法舒服，林方歧此时哪哪儿都膈应，他明知道不该问，也知道成年人的规则里，分寸感重要至极，他亲手把界限撕开，林方歧一口气闷在心头，他好像终于理解周平瑞所说的&1dquo;一刻也等不及”，揣测越多，林方歧越焦躁。

  他不想初生的情爱萌芽无疾而终，林方歧必须要从路越凛口中听到实话。

  路越凛并不是没有被人询问过性向，但都是朋友同事间的打，当不得真，一句含笑的回应就能随随便便打，因为他们不会深究，路越凛也并不惊慌，他心理素质很好，并不会因为一句问话就暴露实情。

  可林方歧的问题像是一长矛直地摄入靶心，路越凛没能逃过，他呼吸放得很轻，久久没有答话，路越凛像是在接受一场难熬的审讯，路越凛庆幸自己背对着林方歧，让对方看不清他此时最真实的表情。

  第46章是一个亲吻

  路越凛脑子里像钻进一团棉絮，他不知该如何作答，也许短暂地失去了语言功能，他沉默了。

  很久后，远处传来救护车声，路越凛背着林方歧往小区外走，他的沉默让林方歧郁愤难平，林方歧疼得头脑不清晰，他张口重重地咬住路越凛的肩膀，路越凛闷哼一声，还是没有开口。

  像是要把痛感一并传递过去，直到两人走出大门，医护来搀扶林方歧，要将他转移到担架上，林方歧才松开嘴。

  &1dquo;是你拨的急救电话是吗?”救护人员向路越凛确认信息。

  路越凛点点头。

  林方歧被推上了救护车，他闭着眼，路越凛跟着坐了上去。

  &1dquo;患者还清醒吗?”救护人员查看林方歧的情况，林方歧睁开眼，嘴里应了一声。

  &1dquo;具体是哪个位置疼痛，可以给我指一下吗?”

  林方歧慢慢挪动手，将手指在了疼痛的部位。

  &1dquo;有没有想吐的感觉?”救护人员又问。

  林方歧闭上眼，轻声道：&1dquo;有点。”

  &1dquo;今天有吃生冷的东西吗?”

  记忆中闪过晚上吃的那顿日料，林方歧点了点头。

  救护人员不再问了，林方歧闭着眼任她拨弄，路越凛看着林方歧忍痛的表情，他瞥向护士，问：&1dquo;是肠胃炎吗?”

  &1dquo;猜测是急性胰腺炎。”

  救护车呼啸驶向医院，林方歧疼得面色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路越凛伸手想擦他脸上的汗珠，又收回了手，在无声中抚上疼痛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