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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不是他，你很失望？」

「什麼？」時十安的腦子還有些發懵，「不是的...」

瞿也的怒意等不及聽他把話說完就四散了出來，俊秀面容驟然被可怖的青面獠牙取代。

他露出了曾經用來嚇唬時十安的醜陋模樣，身後嘶叫著的觸手張牙舞爪地向時十安伸去。

「你做什麼！」

時十安下意識往後奔逃，他神思混沌，迷迷糊糊間看到瞿也的身形以乎想像的度飛漲大，旋即變成無比駭人的鬼魅模樣，將他逼至角落裡居高臨下地審視。

時十安跑到了盡頭，已經無路可逃，背靠著牆被迫與瞿也對望。

自他盜走心丹以來，每天都惴惴不安地在睡前為自己腦補出一種死法。他時常猜測與瞿也重逢之時對方的表情，好奇那究竟是否會帶著厭惡與憎恨。

現實給了時十安肯定的答案。

瞿也如此這般似乎無可厚非，他確實應該這樣恨他厭他。

時十安以為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他真的見到了這樣的瞿也，真正對上他冷漠到極致的、像在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時，他幾乎快要崩潰了。

時十安僅僅與他對望了一瞬，就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

只要沒看見，那就不是真的。

時十安邊跑邊催眠自己，直到再也感受不到那蝕骨一般的眼神烙印，才終於停下來，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氣。

我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

時十安抬手去掐自己的臉，毫不手軟地掐出一片紅印，還沒等他把自己掐醒，朦朧間，他感到身邊有人逼近。

時十安敏銳抬頭，對上兩雙冷漠的眼睛。

是碧墀和鳳熠。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人。

他粗粗掃了一眼，都是瞿也的手下。他們圍成圈把時十安包圍起來，表情如出一轍，如同寒冰，看得時十安心頭髮毛。

「你們做什麼。」時十安色厲內荏，他叫碧墀，碧墀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時十安與眾人對峙，片刻後，他們突然不約而同地往兩邊分開，中間隔出一條路，瞿也身著玄袍從其中負手走出。

「你...」

時十安看著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以為瞿也會主動說些話，哪怕是審判。可那人竟毫無與他寒暄的欲望，直接釋出了法天象地。銀色巨劍的劍尖對準了他的頭顱，泛著冷冷殺意。

時十安抬頭仰望，這一幕讓他憶起與瞿也的初見，只是物是人非，此刻他立場倒轉，也成了那巨劍對準的人。

「你要殺我嗎？」時十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