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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盛能清楚闻到邵湛身上那股沐浴露的味儿，跟第一次他闭着眼摸黑在他寝室里洗澡时的味道一样，是带着点冷调的薄荷味。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摆在书桌上那块平板闪着光。

  寝室里充斥着惊悚音效和几位同学交头接耳、一惊一乍讨论剧情的声音：“卧槽这个人马上要死了吧，我觉得下一个肯定是他，赌不赌。”

  “赌！我觉得是边上那个女的，赌一个出的皮肤。”

  “……”

  在侯俊等人争着下赌注的时候，许盛听见另一把低冷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是看电影还是看我。”

  邵湛从进门起就没说话，他换下校服之后坐在人群里异常像那个带头干坏事的。侯俊看到他的时候还愣了两秒，头一回见学神不穿校服的样子，寝室里几人莫名被衬得跟他小弟似的。

  邵湛说完那句之后，偏过头，刚好对上许盛的眼睛。

  他们这边的说话音量和影片比起来不算大，侯俊等人还在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看。

  盯着人看还被当场抓包难免尴尬，许盛说：“我当然是看电影。”

  邵湛不置可否。

  许盛又说：“谁看你了。”

  邵湛“嗯”了一声，顺着他说：“盯着我半分钟没眨眼的人不是你。”

  “……”

  许盛无言以对，很快抓到一条思路，他反驳说：“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没想到邵湛接话接得干脆利落，他换了个姿势，额前几缕湿半干，别开眼时眼底晦暗不明：“我承认前半句。”

  许盛一愣。

  承认前半句的意思不就等同于。

  我在看你。

  邵湛对这部电影没什么兴，十分大众的桥段、故意卖弄玄虚，剧情不够血腥镜头来凑，加上耳边叽叽喳喳声音说个没完，都在争着下注，吵得不行。他没了兴致，却现他那位平时话最多的同桌倒是异常安静。

  不光安静，从电影一开场就连动都没动过。

  邵湛：“你害怕？”

  许盛表示这种事情压根不会生在自己身上，开什么玩笑：“就这点东西，你觉得可能吓得到我吗。”

  狠话放完。

  这逼就得装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