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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说谁是牛？”马明义上手捏住毛不思的小圆脸。

  &1dquo;这里就泥和窝两个银。”脸被人捏着，毛不思说起话来有些口齿含糊，&1dquo;反正窝不四。”

  细碎的吵闹声传入姜水的耳中，她摸着腕上的手链。

  &1dquo;高维峰。”姜水心底轻唤着，试图想要找回生命中走丢的那个人。

  夜风刮过，吹起了她披在肩头的秀。

  &1dquo;谁！”毛不思突然高呼出声，引得姜水不由得去看她。只见毛不思拍着屁股上的尘土，直着身子四处张望，中途跟姜水目光对上，才抬起手臂冲她挥了几下，&1dquo;你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就立刻告诉我。”

  &1dquo;怎么了？”马明义还保持着之前懒洋洋的姿势。

  &1dquo;好像有什么东西。”毛不思抓抓脖子，也有些不太确定，毕竟这里是墓园，难免阴气重。她又站了会儿，等实在感觉不到什么，才重坐回去，和马明义继续之前的斗嘴。

  一败再败，越挫越勇。

  &1dquo;是我。”高维峰的声音在姜水耳畔响起，没等她反应过来，就飞快补充，&1dquo;别声张。”

  &1dquo;我以为你不会来。”姜水开心的忍不住落泪，她紧紧地捂住嘴巴，&1dquo;以为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1dquo;只要你想见我，我随时都在。”

  &1dquo;就像之前一样？”

  &1dquo;就像之前一样。”高维峰顺着她的话回应，却多少掺杂了些辛酸，&1dquo;只是人鬼殊途。”

  &1dquo;不会的，无论你是人是鬼，在我心里都是原来的模样。”梦醒了才明白，这个世上，她已经不会再遇到第二个像高维峰对她一样好的人了。

  ☆、白纸黑字

  &1dquo;我想再看看你。”姜水面对着空无一人的花坛，她看不到他。

  &1dquo;再等等，等毛不思她们走了以后。”高维峰声音不大，染着低落的情绪，只勉强让姜水听到，&1dquo;不然，这一见，对你和我来说，就是永别了。”

  &1dquo;不会的。”姜水急迫着为毛不思他们开脱，&1dquo;她们是好人，你又没做过坏事，不会为难你的。”

  &1dquo;可我已经死了，对于捉鬼师而言，只有生和死，哪分与坏。”高维峰语气依旧不急不缓，那是姜水最为熟悉的温柔，眷恋道，&1dquo;我舍不得这个世界，舍不得你。”

  &1dquo;高维峰&he11ip;&he11ip;”姜水开口叫他，一如既往，连名带姓，只是这三个字说出口，才深觉无力。

  &1dquo;今生我只想陪着你。”高维峰接着姜水的话说下去，&1dquo;陪着你结婚生子，陪着你白头到老。”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么个结局。

  姜水听着他的声音，想哭。

  她忍了好久才没让眼泪落下来。高维峰说过最喜欢她笑的样子，可以让人忘却一切烦恼，她不想他看见自己的眼泪，不想让他难过。

  &1dquo;好。”姜水摸着手腕上的链子，这是她和高维峰在月老庙求来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姻缘，&1dquo;咱们永远在一起。”

  男人没有回应，姜水以为他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

  就听到身后传来毛不思的好奇，&1dquo;你自言自语些什么呢？”

  毛不思刚刚又在与马明义的对垒中，败下阵来，越想越郁闷，对上马明义得意洋洋的脸就更郁闷了，索性拿着降魔杖跑过来找独处的姜水。

  还没等她靠近，就听见她对着空荡荡的地面小声的嘀咕着什么，这才好奇开口。

  毛不思视线越过姜水的身子，探着头又瞧了几眼，除了偶尔有几只弱小到未成形的灵物穿过，再无其他。

  &1dquo;墓园阴气重，等着再回家看眼亲人才离去的魂也多，我偶尔也辨别不出，你要是哪里不舒服，或者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记得及时告诉我。”毛不思伸了个懒腰，扭扭有些酸疼的脖子，这几天休息的时间加起来也抵不上空闲时一天睡得多，叹道，&1dquo;等吴老板这边安定下来，适应了身体，我就想法子把黄术良给唤清醒。”

  &1dquo;他不是连自己死了都不记得了吗？”姜水侧着脸皱眉，&1dquo;都是吴老板身体里的恶灵做的孽。”

  &1dquo;嗯。”毛不思没反驳她，胡乱点头，&1dquo;度也要让他知道才对嘛。”

  话虽然这么说，毛不思心里多少有自己的盘算，霍冬青消失前说的那个&1squo;不’字，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回荡，像有只小野猫，不停地挠啊挠啊，&1squo;不’字后边的内容令她十分好奇。

  反正现在知道了黄术良名字，等得了闲直接把他叫醒问问，也不过举手而已。

  远处树枝微颤，毛不思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握着降魔杖警惕的望去，不久，就见一团还走路还不稳的魂从里面钻出来，长得跟她下午路过哭声不绝的灵堂时，偶尔看见的黑白照一模一样。

  毛不思忍不住念了个咒，就见跌跌撞撞的男人渐渐直起了身子，他脸上没太多表情，只怔怔的看着毛不思。

  四目相对下，毛不思抬手指向东北角，男人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许久，才对着毛不思无言鞠躬表示感谢，下一刻，就迈开步子，轻飘飘的向放着他尸体的灵堂行去。

  &1dquo;怎么了？”姜水肉眼凡胎，自然看不见这些，她心里只挂念着高维峰，生怕被毛不思现，话说出口难免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