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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重言喉头一动，呆呆咽了口唾沫：&1dquo;你&he11ip;&he11ip;说什么？可是&he11ip;&he11ip;这只是一个故事吗？是你编出来给我听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大大不对。

  &1dquo;或许，那就是前生来世，”知聆看他一眼，继续低声说道，&1dquo;不是我胡编出来骗你的，这些都是我实实在在经历过的，你现在所贪恋的方纯明，或许不是方纯明，我的名字叫方知聆，在那一世里，我所嫁的人是赵宁哲，但我救得那个人叫做段深竹&he11ip;&he11ip;跟你一模一样，你不必惊讶，也不必害怕，我不知道我跟方纯明是什么关系，究竟是同一个人还是如何，但是方纯明若是出事，那世的我也会死，这些伤，都是经过验证的。”

  知聆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1dquo;记得那一次在府里的烫伤吗？我骗了你，你说的对，我是故意的，但不仅是不想跟你&he11ip;&he11ip;而是那一世的我想要看看，我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我烫伤自己，睡着之后回到那一世，现臂上也有这样的伤。”

  段重言脸色白，一声不吭。

  屋内静悄悄地，知聆的声音，宛如耳语：&1dquo;我回想我来到这里之初，是因救了段深竹失去孩子之后，断断续续地曾做梦&he11ip;&he11ip;或者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其实都是真的，而当时，我脑中所记的最清楚的一句话是&he11ip;&he11ip;——&1squo;若有来世，我宁肯托身糙木牲畜，惟愿一生不遭离弃背叛、苦恨折rǔ，如此而已’。”

  段重言盯着知聆，闻言后退一步，抬手撑在墙上。

  知聆上前一步，仍旧于他脸颊边上说道：&1dquo;我原本不知道这话从何而来，为什么会让我记住，但是后来&he11ip;&he11ip;知道赵宁哲在外头有人，对了，你或许不知，在那一世，我们都是一对儿夫妻，不会有三妻四妾的说法。因此知道他背叛了我后，我渐渐地恍然，其实那句话，不仅仅是方纯明的心声，或许，还是我的&he11ip;&he11ip;或者我跟她本就是一人，或许只是有深重的渊源&he11ip;&he11ip;我来此之后，本不愿相争，但是看到逸儿的遭遇，渐渐地想起一些属于纯明的记忆，我不甘心。”

  段重言抬头，重看向知聆，双眼极为幽寒，他不做声，但暗地里手却死死地握着，指骨玉白，似要戳破肌肤出来。

  知聆说到&1dquo;不甘心”三字，眼中便见了泪，她停了停，微笑着凝视段重言的眸子，道：&1dquo;我所求，不过是想让纯明脱了那个不堪的身份，想让逸儿有个更好的待遇，他那样小的孩子，那么想他娘却总不可得，反而受那些欺负&he11ip;&he11ip;我不甘心所有的一切都成定局。或许这也是纯明的心意，她同样不甘心，才有那一句话，她不甘心，但是却无能为力，她的身体跟jīng神都极度虚弱，所以才有我&he11ip;&he11ip;在那一世跟她遭遇差不多的我，或许我之所以会在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而是&he11ip;&he11ip;想要修正那一切，——&1squo;若有来世，我宁肯托身糙木牲畜，惟愿一生不遭离弃背叛、苦恨折rǔ&he11ip;&he11ip;’或许，不必来世，只能站在今生，今生的命运若不改变，来世，不过也是重蹈覆辙。”

  ☆、第72章

  她用了那么长时间才想通了这些，从没有想过会告诉任何人。

  不知道对面这个男人听了这些，究竟会有些什么反应。

  段重言还站着，并没有就晕厥过去或者如见鬼怪般，只是脸太白了些。

  知聆看着他，觉得段重言似乎还能承受，她缓缓地吐一口气，又说：&1dquo;原本这是我至死也不会说出的秘密，可是，在现代&he11ip;&he11ip;在那一世的时候，你是个单纯却可靠的人，这一世&he11ip;&he11ip;虽然&he11ip;&he11ip;我其实曾经想依仗你的，你说要找回哥哥，脱了纯明奴籍，但是后来所生的你也知道，你也是一个身不由己。我不怪你，只是还想要偿了自己跟纯明的希望而已，你&he11ip;&he11ip;是不是觉得我说这番话，是因为疯了，或者，是搪塞你的？”

  段重言靠在墙上，隔了会儿，才缓缓站直了身子。知聆看着他，他也看着知聆。

  知聆低低道：&1dquo;你信也好，不信也好&he11ip;&he11ip;”

  段重言心头狂跳，猛地上前一步：&1dquo;别说了。”

  知聆意外抬头，段重言道：&1dquo;先前你时常昏厥过去，莫非&he11ip;&he11ip;”

  她点头：&1dquo;有时候是我回去，有时候是我过来。”

  他语塞，这样奇怪的话，更奇怪的是他竟然懂：&1dquo;那纯明&he11ip;&he11ip;”

  &1dquo;我认得的一些人说，是她的qíng况很不好，所以我才会来&he11ip;&he11ip;比如身体至为虚弱或者更危险一些，可记得上次她已经垂危？”

  段重言当然记得，他张手，握住知聆双肩：&1dquo;那你会不会再离开？”

  &1dquo;我不知道，或许会，或许&he11ip;&he11ip;”

  &1dquo;那你若离开&he11ip;&he11ip;纯明&he11ip;&he11ip;会如何？”

  知聆看出他眼睛之中焦灼的痛楚，她决定把事qíng往好的方面说：&1dquo;如果有些心结解开，境遇不似先前一样难堪，我想她会好起来的。”但是最坏的一面，却是方纯明已经撑不住，但她若死，知聆自也会死，她如今就像是走钢丝，战战兢兢，只赌一线。

  段重言看着她，像是在审视她所说的真假，知聆对上他的眼神，段深竹没有在她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眼神，被他凝视，她甚至觉得他可能看清了她心中的隐忧。

  段重言沉默片刻，才松开知聆，他蓦地回身，往前走了一步，知聆以为他要离开，谁知他却又极快地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走到她身前。

  &1dquo;段&he11ip;&he11ip;”知聆忐忑。

  段重言不做声，只认真地凝视着她，然后缓缓靠过来，越来越近，好像要吻下来一样，知聆忍不住后退：&1dquo;别&he11ip;&he11ip;”

  段重言却紧贴着她的身体靠过来，她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就贴在她的脸颊边。

  &1dquo;你、可相信我？”知聆只好问，有些无法置信。

  段重言的手从她肩头下滑，抱在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搂在她的腰间，将她搂住，他深呼吸一口，像是要汲取她身上的味道：&1dquo;是一样的。”他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