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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孩童（第2页）

女人坎肩三分之一处大宽袖半开，露出鱼尾袖，心形抹胸露出事业线，下半身红裙交叠，洁白无瑕的美腿清晰可见，金色高跟鞋由底往上缠至小腿，她的秀垂盖耳朵高高盘起，在往上盘成小山丘状

凤鸟头饰的百尾延至最顶端的髻，插着一根细长的金棍，上面挂着从后脑勺绕过送下来的红丝带，间额盘旋的半圆被片片鳞羽装饰

一颦一笑百媚众生

礼随安“你从中挑一些，悉心教导，一些留给老三，其他的我带回去给各长老”

女人看见满地小孩头痛“不能都带给长老们吗”

“不能”

女人将一些不哭安静的孩童划分出来，独留龙水音显眼坐在空地上

“它为什么不要？”

“太丑”

“魔尊吩咐的”

龙水音天然一笑“漂亮姐姐”

“来，来，来，过来吧”女人妥协道，龙水音屁颠屁颠跑过来

风月殿是魔界二十八大殿之一，处在一块巨大的浮石上，和悬崖边连接着七根粗大的铁链，下面层层云雾看不到底，一座又一座的房屋万火通明，四处都是走廊，空地上就只有棵满是洞的歪脖子树，出呜呜声响，庞大又圆的月亮是黑夜中唯一的景色，也是光辉能覆盖全部房屋的天然灯

“欢迎主人回来”排成两列的婢女站在殿外恭候

女人将它们丢给了掌事翡翠，要求两年内必须学会读书写字，然后自己去往后殿睡觉去了，它们被安排挤在一间屋子，翡翠站在门口，吩咐身后两个各拿着一大箩筐馒头的婢女“分下去，每人一个”完后关闭房门

拿到馒头的孩童，狼吞虎咽几口没了，龙水音更是一口吞，还舔了舔残留指尖的香味，灯火摇曳着，它们聚在一起睡觉，相依寻求一丝慰藉

黑暗的天逐渐变成浅紫色，光线也亮起来，可以不依靠烛火视物，月亮依然存在，龙水音向窗外望去，一条长着胡须的鱼东张西望游了进来，冲着她嘲讽道“呆瓜、呆瓜、傻子、傻子”

反手一抓，却因为太滑被它逃脱了，它回过头半眯眼明显是挑衅，啊呀呀呀呀呀，气死我了，突然门开它一溜烟跑了，龙水音记住这鱼长得像个泥鳅，迟早会将它炖了

殿外出现昨天还没有的石桌和石凳，婢女一对一教学，什么时候学会几个字才给吃的，有不少饿死得病的孩童尸体被丢进了无底深渊，从以前你挨我，我挨你，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剩下十几个，她每天睡觉都能听见，来自悬崖最深处的叫声，那里面绝对有东西

龙水音是它们当中最小的，也是学习最快的，教她的婢女可省了不少心，每次都能多分几个馒头

屋内，她刚想从包里掏出馒头，就现年长她一两岁的哥哥姐姐，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立刻连将两个馒头塞进嘴里，差点没噎死，一个姐姐走过来，拍了拍她的后背，“咳！咳！咳！咳、咳、咳”脸色丈红，口干舌燥，要是有点水就好了

龙水音看着坐回去的姐姐，有些于心不忍，个个都面容憔悴，唇白无色，十分消瘦

现在正是长个的年纪呀，哎~她将包里仅剩的八个馒头，对半分开，正好一人一半，它们看到龙水音有意分享，一点都不含糊蜂拥而上夺走，她傻眼的看着手里的馒头一扫而空，只有那位姐姐不曾挪动，肯定有人拿走了两块，可恶

翻弄着布包，记得无意间看到过还有吃的，这是什么？白白的，软软的，像黏糕，找到了！啃几口留下牙印的苹果，她把姐姐叫到一个角落“姐姐你过来这边”

“怎么啦？还难受吗？小不点”小不点？她心中一暖，没想到这个姐姐这么关心自己

龙水音将手中的苹果偷偷递给她“姐姐，你快吃，我挡着”

她抚摸着龙水音杂乱的头“你还没吃饱吧，姐姐不饿”

龙水音瞅见，她干燥脱皮的嘴唇“撒谎，不用担心我，明天他们还会给我馒头吃的”硬塞给了她

那个姐姐看着红彤彤的苹果，一口一口，甜进了她死去的心里……

她抬头看站在身前和自己同命相连的小妹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忘了，从一睁眼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不记得也好，忘记那午夜梦回撕心裂肺的痛

你要记得来这里的每个人都和魔教牵扯着深仇大恨”

姐姐失神地流下一滴泪

龙水音不知为何暗自伤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