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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衣服雖還沒有干透,但至少不會皺巴巴地貼在身上,濡濕難受了。
顧藍山看了看外面的天氣,說:「雨已經停了,我們趁現在趕緊下山吧。山裡的天氣說不清楚,如果又下暴雨,我們今天都走不了了。」
秦月章與我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說:「我先出去收整一下。」
「我們等你啊!」我微笑著對他說著,揮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秦月章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轉身而去。
他走了,有些話才好說。
顧藍山確認秦月章走遠了,才半邊身子守在門帘邊,臉孔對著帳篷裡面,說:「小齊,你怎麼不早說呢?你和欽州是情侶關係,你們這嘴可真嚴實啊,我們是一點風聲沒聽到!」
看來,私下裡許黯然早已經知道了齊幼萱和魏欽州的關係,剛才還告訴了顧藍山。
齊幼萱腰背挺直,抬起頭看著顧藍山,細而長的眉如一柄溫柔的彎刀,她冷笑著說:「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這些無聊的人私底下是怎麼八卦的嗎?高級部一旦進了女生,你們就說她是靠關係,走人情。我們背後那麼多努力,那麼多汗水,永遠不會被看到。你們看到的僅僅,只有我們的妝容、捲髮和高跟鞋!」
顧藍山愣住,瞳孔放大,顯然是驚詫,板寸的頭髮都理虧地蔫吧下去。
他們是會偶爾在閒暇時聊天,也會有閒言碎語,但那些都是無心的玩笑罷了。
顧藍山嘴唇動了動,剛要說些什麼,齊幼萱就先發制人:「你不會想說,那些只是玩笑話吧?」
這回顧藍山徹底被噎住了。
「可你們的玩笑話卻讓我感到噁心——非常噁心!」
我坐在不惹眼的角落,靜靜欣賞這場鬧劇。這不是我的主場,但我不介意做一名合格的觀眾。
顧藍山求助似的看向許黯然,許黯然刻意地咳嗽兩聲:「既然是公司內部的事情,就不要在秦顧問面前揚家醜了。」
齊幼萱別過臉,乾淨利落地擦過臉頰,把還未滴落的淚水抹過:「許總,我相信你是能夠理解我和欽州為什麼不公布關係的吧。」
「自然。」許黯然嘆了口氣,聲音低沉溫柔,像個體貼的老朋友,「我作為運營整個公司的負責人,很早就察覺了你們的關係。只是你們不肯說,我也沒有多話。」
齊幼萱反問:「你既然能夠察覺我和欽州的關係,那肯定也能知道公司里的流言蜚語。你為什麼從來就沒有想過整飭呢?」
這回,輪到許黯然不自在了。
沒想到齊幼萱看起來文文弱弱,要真打起口水戰,也不見得會輸。
我說:「我們當然能理解你的,齊小姐。你肯跟我回來,我也看得出心裡還是有這次任務的。其實現在峰迴路轉,我們已經有了很關鍵的信息。相信很快,我們就能夠掌握這個可惡的殺人犯的證據,為魏先生討回公道了!」
齊幼萱回過頭,背對著兩人,對我快挑眉。然後轉身對許黯然說:「所以許總,你之前提出的方案我不接受,也沒有必要了。」
指的是,給「晏如」一個現在就需要藏匿的屍體,尋找他潛意識裡最安全的地方的那個方案。
顧藍山臉色一變,欲言又止。許黯然說:「小齊,你作為高級技術員應該最清楚,人的潛意識是控制不住的。一旦念頭冒出來,那人力是無法壓制。即使我們是專業人員,受過訓練,也不可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潛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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