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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个撅着屁股在地上搜寻，眼尖地找到一粒，立马捡起来藏进小包里。小眼眯起来，生怕旁人不知道她得了糖。

  阿夏站在一边瞧着，看得可乐。有人轻轻地碰碰她的手指，她低头一瞅，是个穿着大红袄，小圆脸的女童。

  &1dquo;诺，姐姐给你糖，我捡的。”

  小荷摊开手掌，一颗包着油纸的糖卧在她手心，小脸笑得红扑扑的。

  &1dquo;给我的?”

  &1dquo;对呀，姐姐跟我长得像。”

  方母听到笑出声，两个人确实像，都是有些肉的圆脸，大眼睛，笑起来有酒窝。

  阿夏鼓起脸，做了个怪表情，逗得小荷大笑。她接过小孩手里的糖，跟着一块笑，&1dquo;你给我一块糖，可以到我这里换样东西。”

  她今日也是带了东西来摆摊的，一包的陶瓷小玩意。

  小荷的糖在嘴里转来转去，指着后面含糊不清:&1dquo;我还有一起玩的，能叫他们来看吗?”

  乡里的小孩也知礼数，没说要大家全拿糖来换，但凑热闹是要一起的。

  &1dquo;当然可以，我的摊子在那里。”

  阿夏抬手指给她看，那个涂满浅绿的小桌，上头悬挂一面旗，绣了只昂挺胸，脚踩老鼠的三花猫。那就是她的摊子。

  孩童头一次见到这么神气的猫咪，活灵活现的，连糖也顾不得捡，推搡闹着要往那边走。

  小荷哇了声，她使劲踮脚，扭头惊奇又高兴地告诉阿夏，&1dquo;姐姐，这好像村子里的大黄。”

  &1dquo;还有比大黄更像的，你们瞧。”

  阿夏从拉箱里提出包袱，解开边角摊在桌子上，孩子连忙从旗上收回眼神，落到那堆小玩意时，只差黏在上头了，都不敢伸出手摸一下。

  乡里小孩玩乐的物件少，家底好些的爹娘会买个拨浪鼓。差点的只能得个娃娃哨，自个儿拿木头做，涂抹点油，吹出来可响亮了。哪怕不值钱，也悬根红绳挂在脖子上，好叫别人能看见。

  不过在这一堆陶瓷小物前，便有些拿不出手。那黑白相间的大胖猫、一团窝在一起只露出尾巴的小狗、雪白的山羊、一头趴着睡觉的熊&he11ip;，小得可爱。

  全是阿夏闲暇时自个儿捏的，她有阿娘那样的好手艺，陶泥到手上时，脑中就浮现出那些憨态可掬的小物来。

  她早就靠这个赚过一钱了，今日也不是奔着钱袋子来的。所以阿夏弯下身子，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告诉他们，&1dquo;这里的不要钱，但要拿一样东西跟我换。”

  &1dquo;什么都可以吗?”

  有个穿得灰扑扑的小孩，两颊是冻疮，吸溜着鼻涕，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

  &1dquo;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是从地里拔一根草给我的话，那我觉得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