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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亲爹咳嗽声提醒之后,谢知武不仅没收敛,反而将手里的碗递给谢有田之后,就跑过去帮谷雨的忙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谷雨看到他自然是高兴的,笑得眼睛弯弯。
男人抬手帮她将掉落的丝别在耳后,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动了动嘴唇,最终却也只是回了她一句,“来了有一会儿,看你在忙。我……我来帮你吧。”
说是帮忙,其实凉拌菜卖的几乎不剩什么了,卤肉倒是还有些,分门别类地装到带来时存放的容器中。
“那些装菜的陶瓮大哥刚才已经送了一趟回去了,再把这些装车上就能走了。”
谷雨将装卤肉的筐子递给他,又和李秀儿手脚麻利地将一张桌子翻了个面,摞在另一张桌子上头。
不等谢知武反应,又把筐子从他手里拿过来,放在板凳腿之间。
魏秋云将装钱的陶罐也放了上去,紧接着是谢有田,他站起来的时候有一只胳膊是要拄着拐杖的,所以没法儿将装着小碗的筐子带过来,只能叫谢知武过来帮忙。
谢知文送完陶瓮回来,推车刚刚就位,几个人就合力将已经归置好的桌椅板凳和瓶瓶罐罐全部搬了上去,一行人在徐徐晚风中慢悠悠地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几个人还在讨论今天的生意。
“我瞧那盐水花生和毛豆卖的最好,明天还得多准备些。三叔公、坝爷爷、还有黎平哥他们都买了好几份呢。”李秀儿说。
魏秋云接话,“他们几个都是爱喝两口的,买回去可不就是当下酒菜吃。”
谢知文笑,“咱家还剩了半坛子酒,趁着今天知武回来了,要不温上一壶,咱们也小酌两杯?”
他并不贪酒,只是心情好时,难免想做些什么,对庄户人家而言,没有什么比畅快地喝上两杯来得更舒坦了。
或许城里还讲究什么男女不同席,又或者分不同的酒水,但在乡下没那么多规矩,尤其是冬天没活儿干的时候,乡下人在家里待着没事干,都会温一壶酒,一则暖暖身子,二来也是享受难得的惬意时光。
所以这酒嘛,无论男女,都是一样的喝,甚至有时候,女的比男的酒量还好呢。
“谷雨,你说呢?”魏秋云没直接应,而是看向二儿媳。
喝酒自然是要下酒菜的,筐子里剩下的肉和那些素菜倒是现成的,不过这是儿媳妇的生意,自是要征询她的意见。
谷雨怎么可能拒绝,她又不是小气的人,且不说这些菜和肉成本并不高,单凭着家里人一听说她想要做生意,都十分支持并且主动帮忙,这份情这份心都值得她用任何东西来回报。
她笑了声,看看谢知武,“我觉得可以,你呢?”
“我没意见。”
“那成,等会儿到家咱们收拾收拾,一起吃饭。”魏秋云闻言,一锤定音,还爽朗地笑着说,“忙活好几天了,咱们也享受享受。”
谢知武没在留心自家娘亲在说什么,低头看谷雨的脚,小声地问她,“你的脚好全了吗?能喝酒吗?”
方才在土地庙那儿,他瞧谷雨一直站着,似乎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当初王村医说是涂了药七八日就能好,如今已经半个月了,想来应该也是好全乎了,只是谢知武非要确认一下才放心。
“喏,你瞧,都好了。”谷雨点头,甚至原地跳了两下,心里有些开心,或许是因为谢知武回来了,或许是因为谢知文的提议。
毕竟她还没喝过古代的酒呢,听说这年头还没有什么勾兑技术,酒都是纯粮食酿的,不知道味道如何。
谷雨舔了舔唇,生怕谢知武不让自己喝酒,歪着脑袋讨好地冲他笑,“酒肯定是能喝的,上回咱们在城里抓得药已经喝完了,不用担心酒冲了药性。”
本来谢知武还没想到药的事儿,这话倒是提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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