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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辛便是在他这副涕泗横流狼狈不堪到了极点时出现了，他告诉唐松草，夜合是因为替他受过。

  &1dquo;不过是因你在人间时的点滴照顾，就惹得她动了情。在她得知自己将替你偿命后，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对你的杀心。”

  细辛伸手抓住那最后一缕徘徊不肯离去的萤火，将掌心摇曳的黄光仔细呵护。他神情温柔地诉说着这些年自己的不甘，却又夹带着奇异的似是被成全后的满足。

  &1dquo;我自出生就与她相伴，她想要做山主我便拱手相让，隐居身侧做她的得力臂膀。

  可我们刚出世后，她被你们门派的人重伤封印。无妨，是她年少不知事太过狂妄。

  我守着她，数千年。化作她身畔的人一心一意看护，只待她苏醒后长相厮守。

  那是我的果子！而你，一个小偷，趁我一时不备，就这么漫不经心地采摘下我呵护的珍宝！可你却又随手丢弃，夜合的爱乃至她自己，统统抛之脑后。你喜欢她，却将她排在众多事物之后。”

  细辛神情癫狂似喜似悲，又仿若大彻大悟后的痛苦，艰难的挤出笑容。

  &1dquo;可那是我用生命与尊严去守候的人呀，怎么在你眼中就那么不值一提呢。

  不过一切都没关系了，我们要重开始了。”

  唐松草无力阻拦细辛的离去，注视着十万大山的方向，他恍惚想到桃安当时那句，&1dquo;你一定会后悔的。”

  是的，他后悔了。可那又怎样，既定的命运容不得半点差错。

  ——

  &1dquo;我是谁？”女子身处烟雾环绕的转生池中，上半身不着寸缕。白皙的手臂撑在池边的玉石上，头也靠在上面注视着眼前人。

  她的黑湿漉漉的服贴在她光滑裸露的背上，漆黑如墨的眼睛全身心的映照着万物。她纯净干净的像是刚出世的婴儿，从未感受过爱恨情仇与恶意。

  细辛看着她眼中的自己，虔诚的信徒。

  &1dquo;夜合。”他坐在池边一手抚摸着她的梢，露出温和的笑容回答道。

  &1dquo;那，你是谁？”夜合歪头，她好奇地询问。

  &1dquo;我是你的兄弟，是你的属下，是你的眼耳，是你的夫君。”

  细辛给夜合讲了故事，一个他从前幻想过会生但却被意外打断的故事。

  &1dquo;我一定很喜欢你。”夜合埋在细辛怀中，试图伸手抹去细辛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