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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混天鬼（第1页）

即便是鬼天，我也觉得日子过得太快了。我感觉在这里玩的不是和梦娥的“二人世界”，倒像是一种软禁。在人间我好歹做了二十几年的混世魔王，总不能再在鬼天白白待过几十年吧？至少也要当个混鬼魔王。鬼有的是时间玩儿，可我的时间十分有限，得抓紧机会痛痛快快享受一番。他大爷的，它们动不动就是几万年上亿年的，妒忌死我了。

我变态地想：＂既然鬼可以设计出一个＂在人间＂的游戏，我也可以设计出一个‘混在鬼里’的游戏。＂并开始酝酿一个骗鬼的游戏架构。总之是想尽一切办法在鬼天调皮捣蛋。

这时我有点自鸣得意起来：这事要是能成功，秦皇武帝的功业都抵不了我的一个小指头。这可不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创举？电脑游戏里的角色跳出屏幕把那个拿鼠标的家伙给耍了，这真是亘古奇闻。但现在这还只是个想法，尚未形成具体的行动方案，做一步看一步。

但我只有八十二年可以纵情挥洒。他大爷的，这太不公平了，它们用几十亿年来玩弄人类，我却只有这么点时间来孤军奋战。现在，我必须充分利用梦娥，找到把鬼天捅个洞的竹竿。我太伟大了，代表全人类来报仇了。

我在梦娥的宫殿里待了两年，其中无所事事有一年半，后半年忙碌了起来。先是认认真真搞清楚宫中各项设施的用途和使用方法，又全面了解鬼天的运转程序，以及如何识别鬼天十一司的鬼物。想干大事，必要的鬼知识储备还是非常必要的。

鬼天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对于鬼来说，有形的世界永远是看得见的，不需要光明，而鬼自身永远都不可见，但鬼的皮囊又永远可见。由于我没有鬼自动识别时间的禀赋，目前也不清楚它们的计时历法，为了计算我还剩下多少日子，我不得不像远古的人一样结绳计时，我用几根长头打结的方式记下过去的每一天。

在这里没有太阳，也没有风和雨，更没有霜和雪什么的。鬼天的万物都自带光芒，区分一天的时间是根据鬼天的基色变化，天蓝色相当于人世的白天，淡红色相当于人世的夜晚。这只是个大概，其实鬼天的颜色每天都有一千种变化，但人眼识别不到，鬼眼只要看—看天是什么颜色就知道到了哪一刻时间了，根本无需钟表。

我在宫中的主要娱乐项目，便是常常把梦娥当成一个芭比娃娃，紧紧搂在怀里把玩。我骗她说，这是人类的功课，其实也就是人间的贪恋美色之类的玩意儿，当然更功利的目的是用黑晶感应她的意念，监控她的心态，看看她是否完全相信我说的话，不过答案是肯定的。

我又不知羞耻地教她男欢女爱之类的东西，让她慢慢习惯依赖我的生活。最后，她变得小鸟依人，如果有一天没把头躺在我怀里说一会儿话，她会觉得这一天还没有开始。

所有这些潜移默化的事情，人们可能无法相信，但鬼信了。

两年后，我觉得对鬼天已经相当了解了，可以为非作歹了，便说服梦娥，让我挤在她的皮囊里，开始随着她在十一个司之间流连忘返。鬼天内的鬼都是单纯的，没有鬼怀疑梦娥的不同平常的举动。

我由此还了解到鬼天的一个秘密。虽然所有进入内城的鬼都要通过清洁区，但内城的鬼则是通过一条单向的管道出去的。那些注册了＂在人间＂游戏账号，下去训练的鬼，由户司盖印，通过训司的出口直接传送走。

在整个鬼天，来贺桥以外只有一个当值的鬼，那就是梦娥，因此梦娥可以自由出去，梦娥的马甲上有特殊的标记。

但梦娥返回时，无论是从“在人间”游戏里归来，还是当值结束，依然要从中洁司的通道进入。唯一的差别是，从人间返回的梦娥，程序和众鬼返回一样，而当值结束回去的梦娥，穿着那套特别的梦娥服直接从中洁司冲洗九次即可。……

但梦娥返回时，无论是从“在人间”游戏里归来，还是当值结束，依然要从中洁司的通道进入。唯一的差别是，从人间返回的梦娥，程序和众鬼返回一样，而当值结束回去的梦娥，穿着那套特别的梦娥服直接从中洁司冲洗九次即可。

这里补充一下，梦娥皮囊走出鬼天内城之时自动完全闭锁，没有任何漏洞可钻。所以通过正常渠道，我如果藏在梦娥皮囊里，就算出得了内城却出不了那皮囊，也不可能跑到人间转一圈，再让梦娥的皮囊带我进城。

那我要如何自由进出鬼城呢？关键还是在黑晶，没有这个东西，什么小动作也做不了。我唯一进出鬼天的路径是，由去“在人间”游戏的99个鬼天管理人员中的某一个夹带着进出，而且手上必须要有黑晶助力，两者不可或缺。为了叙述方便，我们就把那99个鬼称做大鬼吧，可以看出，我只要占有黑晶，再搞定一个大鬼，返回人间并不难。

现在的情形，显而易见，我根本没有后顾之忧，只要不被现，在任何时候都可以由梦娥携带出去再进来。我这也算是遇上了“贵鬼”了，和人间碰到贵人是一个道理。

这时我想，只要梦娥配合，鬼天对我来说便只是个自由市场。但也不能滥用这个特权，因为如果不是当值，还是要去户司登录，不然返回时会显示异常，引起鬼天的警觉。而一旦登录，往返的次数便记录在案，也太危险了。

所以说，我在余下的八十二年内暂时不用过度考虑如何返回人间。我现在最需要掌握的是如何自由到鬼天来潇洒。

不过随后我了解到一个令人伤心的消息。鬼一旦下降到人世，由于地球温度太高，在鬼天的记忆体和能力体都融化在魂窍里休眠了，便不会知道如何上天了。

那时，只有户司那帮王八蛋的鬼能出召回指令了。这也就是说我若返回人间，即便是梦娥携带的，想再回到鬼天来便由不得我们了。前面说过，梦娥宫内的温度只有六十鬼度，相当于地球负一百四十度！鬼天的外面虽说有相当于地球的一千多度，但穿有马甲出去也没有问题。鬼在鬼天即使没有穿马甲在宫外也没有问题，只要她意念到系统保护自己，鬼天的防御系统就会自动跟随保护。

我也曾想过，穿着梦娥的马甲下去，因为这个马甲里面是恒温，不受外界影响，但这会直接毁灭地球：这马甲在地球上的重量是地球本身的九亿八千万倍，即刻便可将地球砸成粉尘。何况，还不知道穿着这马甲能不能太到人间呢。

看来我还需要继续刺探鬼天的更多的秘密。我得小心谨慎做这一切。因为经过一段时间了解，我明白了一点：鬼只是不通晓尘世的权谋与机巧，但聪明着呢，其智商是人的亿亿倍。如果我操之过急，她们完全可能现我的企图。她们好骗，只是因为她们愿意被骗而已。为何这么说呢？因为鬼的一切出点都是群体诉求，而人的一切出点是个体诉求。通俗一点讲，所有的鬼都全心全意为鬼类整体服务，而人都挖空心思主要只顾自己的利益。

正因为如此，从另外一个角度考虑，其实我根本不用花钱也能让鬼来推磨，想想看，这会为我成就一番多么惊天动地的伟业。其实，鬼天也没有钱，那么多奇珍异宝鬼都不在乎，就像人对待沙漠里的细沙一样。可惜了了，都不知道如何卷到人间去显摆显摆！

我就不要胡思刮想了。如今可以干的，便是如何让梦娥在鬼天心甘情愿帮我推磨。最好让她把鬼天的齿轮都给我磨损坏了，磨破了，我好来收购废铁。是你们犯了错，把我弄得鬼天来的，我说过你们会让后悔的。嘿嘿。人都是你们设计出来的角色，你们还不知道么，人耍起无赖来，神鬼都奈何不了吗？……

我就不要胡思刮想了。如今可以干的，便是如何让梦娥在鬼天心甘情愿帮我推磨。最好让她把鬼天的齿轮都给我磨损坏了，磨破了，我好来收购废铁。是你们犯了错，把我弄得鬼天来的，我说过你们会让后悔的。嘿嘿。人都是你们设计出来的角色，你们还不知道么，人耍起无赖来，神鬼都奈何不了吗？

想到这里，我笑了，把两只手搭在梦娥的肩上，说：＂你得乖乖的推磨，嗯？＂

梦娥说：＂推这个字我知道意思，磨是在人间游戏里的一个道具，这两个字在鬼天有什么意思吗？＂

我说：＂你忘了，这是人的口头禅，问候语，你好，致敬的意思。＂

梦娥高兴得跳了起来，指着鬼天喊道：＂你推磨！＂然后又对我说：“你推磨。”

我这是把自己也装进去了，忙向她解释说，她不能这样问候我，如果对方已经用“你推磨”问候过你，你再用这个词的话，在人语里相当于你把这个问候退还给对方了，是很不友好的行为。

梦娥问：“那在人语里我要怎么回对方呢？”

我说：“你就回答：哞哞。如果对方在你身边，也可以亲对方一下表示接受了。”

梦娥先是抱着我亲了一下，然后笑盈盈地说：“哞哞。是这样吧？”

我回答是，狡黠地笑了。正如人的大脑干不过他们自己设计的计算机，鬼的脑袋也绝对不是人脑的对手。这或许也是某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现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