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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一秒，继续，“简医生，睡着了吗？聊个天？”

  声线再怎么醇厚好听，也不妨碍是噪声。简槐没吭声，只是搭在人脖子处的手收紧，浑身气压骤降。

  6衍冥感觉到了，知道简槐没睡，仗着人现在醉着脑袋不清楚，道：“都说酒后吐真言，看在我辛苦背你的份上，回答几个问题呗，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没回应。意料之中。

  6衍冥就当默认了。

  “昨天突然犯胃病，是因为生气吧，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我看你不会喝酒，突然买醉是因为什么，或者跟昨晚的消息有关？”

  还没回应。

  6衍冥没在意，继续道，“下次在外面喝酒，得找个人陪着，不然容易出事。可以找我……算了，以后把你那恋人拽着吧。”

  “胃药不吃，喝酒……但凡把对患者的耐心分点给自己，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原本6衍冥就是闲着无聊没事找事，结果有了个开头，现想说的挺多。大概因为对象是简槐，他这么自言自语，居然体会到点乐。

  回忆起简槐在医院里的受欢迎程度，6衍冥觉得就是因为简槐对病患温暖耐心，才会那么吸引他们。

  自己当初不就是这么陷下去，到现在都没爬出来吗。

  背上人没有动静，似乎是睡着了。

  6衍冥来到下一个路口，绿灯闪烁，随后转为红色。

  居然又是个红灯。

  他站在原地，看着红色数字减小，最终，把酝酿了很久的问题问出来。

  “我们以前见过，你还记得吗？”

  6衍冥问完，自己先笑了。

  结果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要是记得，当初在医院里见面时，简槐就不是那个反应。

  只敢在这个时候提问的自己，也真是怂到家了。

  看绿灯亮起，6衍冥带着人走过斑马线，与对面行人交错而过。

  “我记得。”

  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松开，6衍冥听到略微清冷的声音响起，音量不大，却存在感十足。

  简槐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眼神轻轻放空，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呆。“我想起来了。给王虎做手术那天，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没料到会得到回应，6衍冥脚步顿住，想往回看，可转头角度有限，顶多看到个头丝。

  由于正在路中间，6衍冥继续前行，度不变，心跳却不听话，也不知是因为试探被听见，还是因为那句记得自己。

  “醒了？”他听到自己说。

  “嗯。”简槐眼神缓慢聚焦，思绪也被拉扯回身体，“我们之前在nirvana（涅槃）见过。”

  记忆就是很奇妙的东西，有时候，一些事情可能半天想不起来，有时候，灵光乍现，画面就像浪花般浮出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