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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喻衡说，“这周六搬。”

  那之后他们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比如喻衡要搬去哪里，比如这一个月收到的快递都放在哪，后来周维轻回了工作间继续他的事情，而喻衡依旧在沙上玩手机。

  其实早就过了平常的入睡时间，但他今天不太想进卧室，直到论坛更的帖子都被他一一看了一遍，他直接在沙上睡着了。

  他是被周维轻的手弄醒的。

  拇指缓慢地摁着喻衡最上方的颈椎骨，然后依次往下，同时中指摩挲着他的肩胛骨。

  周维轻的手闻名在外，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弹合成器或者吉他时尤其美观，每次在镜头前演奏，导演运镜都会给他的手一个特写镜头。

  而当他把喻衡的骨骼当成琴键时，就只能是一种信号。

  喻衡不禁有些敬佩。不得不承认，周维轻的漫不经心才是一种天赋。喻衡说分手，他便问他什么时候搬走，好像只是在确认节目流程，流程核对完毕，现在又能像过去无数个日夜那样，平静地提出需求。

  而自己只是个拙劣的模仿者，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分手，智能手表却一直出心率过快的警告。

  不用下一步示意，喻衡自觉地解着衬衫的纽扣。

  天赋又如何，拙劣又如何呢，他从未有过拒绝周维轻的经验。

  周维轻压力过大时会重欲，这一点喻衡二十出头就深刻领会了。不仅需求频繁，动作也毫不留情，喻衡时常会觉得自己是被*纵的乐器，而周维轻正在演奏一情绪激烈的曲目，他投入在自己的表达里，乐器只用负责出声响。

  演奏手法变化多端，而琴弦的声音完全在他掌控之中。

  起初喻衡求饶过很多次，他觉得某根弦快崩断了，后来日积月累，成了一台很经事耐用的乐器，大多数时候还会觉得曲目悦耳动听。

  不知是喻衡错觉，还是这段时间压力负荷，周维轻今天下手尤其狠重，喻衡半个身子靠在墙上，只觉得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不间断的刺激，每一根神经都传导着强烈的信号。

  也可能是因为最后一次，所以身体加重了记忆。

  就像是高考前一天，把的风景观察得尤其细致，以至于后来每次回忆起高中，想到的都是六月的夏天。

  喻衡突然力，撑起身子望向周维轻，看他难得不漠然的时刻。汗珠顺着下颌流向锁骨间的凹陷，再流向他们接触的地方，代替周维轻送给喻衡一点轻柔。

  -

  不出喻衡所料，周五晚上周维轻果然没有回来，一直到喻衡搬家时，他都没有再踏进过家门。

  搬家公司非常敬业，喻衡只选择了最低档次的面包车，也配备了两名搬运人员。